阿朝的一年四季(81)

作者:连枝理

谢临洲看着他递来的手,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般,刚想张嘴,却又想到什么,温和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

阿朝有些失落,却又不能直接问,为什么不吃呢,要用手接。只小心翼翼问:“夫子,可是觉得我的手脏?所以……。”

欲言又止,点到为止。

谢临洲将蜜饯放进嘴里,蜜饯的甜意在口中化开,却不及身旁人眼底的笑意那般暖。

闻言,他看向小哥儿,眼里罕见的露出几分惊讶,解释:“并无,于理不合,我不能那般吃你喂的东西,并不是嫌弃你。我并无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怕唐突了你。”

语无伦次。

阿朝心下明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盯着他看,“可夫子,您不是说了要娶我,再者这还在马车里头,我喂你,何尝不可?”

谢临洲轻咳一声,“也是,也是。”

阿朝故技重施。

谢临洲的喉结先于动作轻轻滚了一下,目光落在阿朝指尖那枚裹着细白糖霜的蜜饯上,耳尖不知何时映上一层薄红。

他没立刻去接,只微微倾了倾身,唇瓣翕动,原本该利落的动作竟添了几分滞涩。

先是齿尖小心翼翼碰了碰蜜饯的糖壳,确认不会碰着阿朝的指尖,才轻轻含住那枚小巧的果子,舌尖不经意扫过糖霜时,还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阿朝收回手,蜷蜷手指,明知故问:“蜜饯可甜?”

咽下那点甜意时,谢临洲的视线没敢再落在阿朝脸上,只垂了垂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低了些,“……甜,甜的。”

话音落下,耳尖的红意又深了几分,指尖甚至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还没从方才那点小心翼翼的触碰里缓过神来。

阿朝盯着他看,深觉有趣,他没料到没想到谢临洲的反应会这般,这般的动人。

他都忍不住去逗弄对方,清了清嗓子,问:“夫子,我喂你吃了蜜饯,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要喂我吃一个蜜饯?”

阿朝指尖还捻着颗没拆纸的蜜饯,说这话,还晃了晃手里的蜜饯,眼尾弯得像含了星子。

谢临洲听见礼尚往来四个字,刚褪下去的耳尖又腾地红了,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了蜷,目光落在阿朝递过来的蜜饯,又飞快移开,落在竹篮子上,喉结轻轻滚了滚。

“我……,你……”他想开口,却觉舌尖发紧,声音都比平时哑了些。

可瞥见阿朝眼里明晃晃的期待,那点犹豫又像被蜜饯的甜意化了,终是抬手接过了那枚蜜饯。

终于捏着蜜饯递到小哥儿面前,谢临洲的指尖还微微发颤,目光根本不敢落在阿朝的唇上,只盯着对方的下巴,连睫毛都在颤动,“你,你张嘴便是了。”

阿朝故意没立刻张嘴,反而微微仰头,凑近了些,气息扫过他的指尖:“夫子,手再近点呀,我够不着。”

他那双蓝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人看,像是要把人看出朵花来。

谢临洲的脸瞬间又红了几分,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手又往前递了递,指尖几乎要碰到小哥儿的唇瓣。

直到小哥儿轻轻含住蜜饯,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指尖,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唇瓣的温度,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吃、吃了就好。”

第39章

说完,他飞快转过身,背对着阿朝,可那泛红的耳尖和微微发烫的脸颊,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想捂住脸,却又不能。他心里默默的想,不是说古代人含蓄吗,怎么比他都热情。此时此刻,谢临洲真的想打开车帘子,大喊一声来发泄。

他,谢临洲,二十多年的小处男一个,没见过世面,自然什么都觉得暧昧。

阿朝含着蜜饯,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声,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

原来逗弄这位平日里端方的夫子,竟是这般有趣的事,往后日子可就有趣了。

他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谢临洲的肩,明知故问:“夫子,你怎么还脸红了?可是马车里头太热了?可要我把车帘子掀开?”

谢临洲的背影僵了僵,过了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回了句:“不用。”

他声音里的慌乱,让阿朝笑得更欢了,“好,好,好,不用。”怕逗的太过,他主动岔开话题:“夫子,你平时不去国子监,喜爱做什么事儿呢?”

谢临洲转过身来,方才被逗出的窘迫随着这个话题的展开慢慢散去,他抬眼望向窗外,声音清润如浸了晨露的竹:“国子监的课业多是讲经论典,给学子们解疑答惑,倒不如宅中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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