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三年的老公又回来了+番外(80)
嫁给这样一个Beta,明父是想榨干他剩余价值,一点也不会管他死活。
明鸾自嘲地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不、或许被打死了才好,依他爹妈的脾性兴许会扯张大旗去肉铺那借着儿子嫁过去结果被打死撒泼打滚的谋取最后一丝利益。
他太了解他们了。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他们会醒悟、会好好爱自己,果然世上没有不计利益的偏爱。
不、还是有的。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既然他们要卖儿子,那他也不顾念往日稀薄的亲情了,头也不回不顾后面的鬼哭狼嚎抬步就要走。
即将就要走到大门时,“哐哐”门被猛烈砸了两声,明母一个箭步蹿出去赶在明鸾跟前抢先开门,门框挤进来一个矮胖、筋肉虬结、满脸皱纹的老胖子,似一堵肉墙挡在明鸾面前。
明鸾瞪大双眼后退一步,他认出来了,这就是今早见过的猪肉荣!他转身就要逃,却被扯着手臂轻而易举地拽了回去。
一道深紫色的炸雷响彻天空,霎时雪亮雪亮的,“哗啦”一声雷雨滚滚而下,狂风猛烈拍打着窗户,怒号着像野兽在嘶吼。
不止是窗户、整栋楼都好似在飘,雨丝顺着缝隙淌进来。
扶着冰凉窗沿望向灰蒙蒙的天际,在酒店的郑佩屿左等右等没等来,眉宇深深压下担忧的心慌。
第36章
如果仔细回忆转折点应该是在小学六年级,那段时间家中充斥了火药味、家庭氛围很紧绷。
父亲动不动在饭桌上摔筷子掀桌子,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战火时常殃及无辜的明鸾。
课堂上老师规定要去小县城指定的新华书店买作业簿,并且在里面布置了作业,下周周一就交,明鸾兜里没钱。
新华书店其实并不远,从校门走十五分钟路就到了。
放学时别的父母等在校门口接孩子,孩子一提就直接带去买了,明鸾背着厚重的书包顶着闷热未消的暑气走了一个小时回家。
书包还没放下站在饭桌旁和明母提要十块钱想买作业簿,在摆饭菜的母亲听到了,但忽视当没听到。
明鸾求了好久,他那个时候还没真切遭遇过变质的亲情,没被击垮到遍体鳞伤,眼眸清透纯澈布满对父母纯洁柔软的爱,所以还是有所期待的。
母亲要他去烧饭、端菜、洗碗,干活奖励钱可以买作业簿。
明鸾很高兴,放下书包兴冲冲去端热腾腾的汤,结果一个没端稳重重摔了一跤汤也撒了碗碎了四分五裂,手上还起了很大的水泡,结果被母亲揪着耳朵整个人提起来。
常年干活枯瘦皱巴的手死死钳着明鸾嫩白的手臂就要伸入锅中正在炼制滚烫的热油里,明鸾被唬得一直尖叫,双腿不断踢打,嘶哑哭喊时又被吓唬再哭拿针要缝嘴巴。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再哭,晚上被罚站不许吃饭,钱自然也没有。
至于他后面有没有拿到钱买作业簿、有没有因交不上作业被老师惩罚,长大的明鸾已浑然淡忘了。
其实只是撒了个汤、摔碎一口碗的小事,但就是被无限放大。
那种被训斥贬低得一文不值、抽噎浑身发冷打颤、又努力把眼泪和哭声憋回去不能让父母听到的感觉,不管几岁只要回想起来就被无尽的委屈如潮水般席卷淹没。
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那个时候明澜已被接到家中。
家里丢了三十块钱,是明父出门上班前放在餐桌上给明母的菜钱消失不见,明明还有明澜这个外人,一大家子人却只怀疑明鸾偷了钱,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明母刚做完针线活,手指上戴着枚顶针,巴掌扇得极重戒指在他脸上刮出一道血痕,大概有三厘米。
他倔起来梗着脖子,泪没滴落滚在猩红眼眶,手紧握成拳,嘶哑道:“没偷就是没偷,你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没偷!”
含着一泡泪独自缩在阳台的小房间翻出过期碘伏涂抹伤口,泪水模糊了双眼拿三张创口贴贴在伤口上,因为没有镜子还差点贴歪了。
钱其实是弟弟拿的,但他污蔑说是哥哥拿的。
一气之下明鸾撬了明澜房间的锁,在枕头底下翻找出钱,交给父母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活像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本以为明澜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却看到他们对弟弟只是轻飘飘的口头批评两句,没一点实质性的惩罚。
明鸾是容易留疤痕的体质,因脸上有疤没少被嫉妒他考的好的人嘲笑,从那一刻打心底涌出的自卑封闭内心不敢交友,整个初中活在阴影里。
初中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学校奖了他将近一千块钱,加上平时林林散散大小考试奖的五十一百的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