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363)

作者:火狸

说着安慰他的话语,祁诩天抚着祁溟月的发,心情终于有所平复,但溟儿对他的关切与情意仍是让他心中欢喜,祁溟月听着他的话,却只有疼惜,父皇说的不经意,提起过往,却让他听了心中一痛,当初夺位之战父皇定是受过不少的伤,但无人会为他而担心。

“听闻安辕反叛,父皇被人暗袭,在城外不知所踪,而今你却说只是小伤,溟月若不瞧个清楚,如何能安心。”从乍然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祁溟月想起先前所闻,仍是放心不下。

由祁诩天怀里坐起了身,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往他身上打量过去,躺在床上之人却是妥协一般,含着笑起身落地,站在了床前,让他看个清楚。

怕烛光会引人怀疑,祁溟月借着月色,望着伫立身前的男子,包裹于身的玄色劲装紧贴着,处处都染着血色,许是曾穿有甲胄,要害之处倒是没有太多的痕迹,但除此之外,父皇的全身上下竟全是溅落的血迹,看着未有破损之处,祁溟月知道那是他人之血,心中稍安,但他分明嗅到了鲜血之气,父皇身上定是有伤的,定了定神,他抬手去解祁诩天的衣襟。

知他仍旧无法放心,祁诩天也不阻拦,上衣被解下,浅麦的肤色在月下如镀上了一层银色光芒,散发着金属般的颜色,静静站立眼前,却透出了无比迫人的气势,祁溟月望着眼前之人,银色的月芒之下,身前的男人神色平静,望着他的眼中却是一片灼灼,昂然而立,犹带着战场上铁血铮然的煞气,如神袛般让人移不开眼来。

“果然受了伤……”含着疼惜,祁溟月轻触着掌下的肌理,眼前所见,父皇身上确然有不少伤处,那些伤口虽不深,却也渗出了血来,有的已经结了痂,狰狞着横过了胸膛,长短不一的伤处落在胸前,腰腹,乃至肩上,想必背后也有不少,让祁诩天转过身去,祁溟月目光忽然一顿,“父皇还说只是小伤?!”

在他身后,肩背出一个红色血洞让祁溟月眼中的眸色骤然凝结成一片凝寒,看痕迹,那分明是剑弩所伤,已有些时日了,伤口逐渐凝结,却仍在往外渗着血,同身上处处伤痕相比,这一处才是最为严重,也让他更为心痛起来。

背后所伤,定是叛军所为,安辕虽也与他有过血缘之系,是安若蓝之父,但他竟敢代军反叛,让父皇受了如此的伤!眸中冷意未消,祁溟月贴近了那交错着伤痕的身躯,双臂环在了祁诩天的腰间,“伤了父皇的,溟月绝不会放过。”

身后传来的语声轻柔,却在那如水的温润中透着冰冷,环抱着他的动作带着些小心,祁诩天只觉心中全是暖意,握住了祁溟月抱在他腰间的手,正欲开口,却因掌中的触感而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

将腰间的双手摊开,祁诩天垂首仔细瞧去,之间修长白皙的双手中,几处弯月般的红印深深陷入,掌心之处仍带着血迹,那血迹绝不是自己身上沾来的,竟是溟月他……

鹰眸骤敛,祁诩天拉开了祁溟月环抱的双手,转身在他身上扫了几遍,雪白的内衫之上,几抹血色映入了眼底,“溟儿难道不知,即使只是小伤,父皇也会心疼,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父皇见了心中是何感受,溟儿难道不知?”

含着怒意的话音深沉,祁诩天望着他掌中的伤,自然知道这是为何而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出此之外,心里却还有另一种滋味难以言明,溟儿为了他才会这般……将床上的人一把搂到怀里,祁诩天抱紧了他,没有再言语,静谧的房内只闻一声叹息。

“只是掌上的一点小伤,父皇便觉心疼,溟月见了父皇身上的伤又是何种感受,父皇为何不细想一下?倘若父皇觉得心疼,那我见了父皇这一身的伤痕,心中之痛是如何深重,父皇又是否知晓?”话声含怒,祁溟月倚在他的怀中却不敢再用力抱紧。

心中牵挂之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却带着一身的伤,父皇虽对身上的伤口不以为意,他见了却觉心中疼惜不已,心疼,而后便是心痛,他不想见到他身上再多半点伤处。

因祁溟月之言而久久无语,祁诩天缓缓放开了他,终于在一声叹笑之后,在祁溟月唇边轻吻了一下,“难得溟儿会有如此怒意,父皇以后定然小心,不会再叫你心痛了,但溟儿受伤的伤却必须上药,我可不想见溟儿为我留下这般的伤痕。”即便溟儿身上只有些许伤处,他也从来都是小心为他上药,除了他在溟儿身上留下的情事痕迹,溟儿身上不能再有其他。

“掌上只是小伤,父皇的伤处才更为要紧。”从祁诩天怀里离开,祁溟月到了桌旁,示意祁诩天走到面前,倒出了茶水,取出了帕子沾湿之后,他小心的往他背后的那处伤口抹去,在血口周围细细擦拭着,将血污的痕迹全部抹去,然后才清洗里面,背对他站立的身影分毫不动,肌肉却紧了一紧,祁溟月在伤处手一顿,没有问祁诩天是不是觉得痛,动作间却立时又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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