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171)

作者:蔻尔

“使臣!城池!贡礼!”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女儿也被扣押在东郦,猛砸扶手怒道:“你们一群废物!朕给你们军饷给你们粮食,你们连三座城池都守不住!”

“陛下息怒……”

众臣纷纷跪在殿中,不知该说什么平息皇帝怒气。

两年征战听起来不长不短,但东郦那位楚宁王谁能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想打胜仗压根不需要两年,之所以在边疆停留那些时间,目的在于掏空西戎国库,让他们不敢再主动开战,只能被动反击。

现如今,东郦国力强盛,他们再怎么不甘也办法打过去啊!

“废物!”

西戎皇帝怒气冲冲地甩下一朝臣子,回到御书房唤来幕僚近臣,冷声道:

“立刻给他们的广南王传信!告诉他若想得到朕的支持,务必把使臣从地牢放出来,并让那位楚宁王吃大亏!朕要看到成果而不是许诺!若能伤及楚宁王的根基,朕答应他派兵祝他逼供夺位。”

“陛下放心,微臣明白该怎么做。”

幕僚近臣恭敬道。

作者有话说:

记住男主画的这幅画,以后会考。

第116章

楚宁王自从声称有心上人后, 京城就都好奇地观察他的动静,试图找出让楚宁王这种沦入情动的女子是谁。

但他们观察数天,那女子都没现身, 楚宁王府门口屋檐却突然挂上了个粉红色的小桃花坠。

小桃花坠粉嫩嫩的, 娇艳精巧, 跟楚宁王府低肃的外廓极其不搭。

这一动作惊呆了整个京城,大家都在猜测这是什么东西, 讨论来讨论去,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去楚宁王府大门上看了看,却发现这只是个剑穗。

一个手工绣制、歪扭七八、有些陈旧却格外娇俏可爱的桃花剑穗。

一般剑穗这种东西都是挂在剑鞘上, 风沙裹挟难以保护好。这剑穗倒像是被人珍视保存过似的,虽然能看出两年岁月的痕迹,却不见丝毫破坏。

显然——这是那个女子曾送给楚宁王的剑穗。

楚宁王直接挂在了大门口, 不可谓不张扬。

如果这一动作还没让众人平静, 那他之后的动作就让全京城心怀期盼的女子瞬间心死了——

楚宁王在一个风和日丽、行人众多的傍晚去了大名鼎鼎的花满街,当众进了风月楼,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把顶楼雅间给落了锁。

这是他从前纨绔混账时期经常来听曲看歌舞的雅间,落了锁就代表永久关闭。

这下, 不止皇都, 整个风月楼都知道楚宁王正在追姑娘。

景殃离开风月楼时,不忘把老鸨喊来,冷淡道:

“以后再有女子打听本王,你就说本王已有家室。家里管的严,本王怕外人吓跑她。”

老鸨:“……”

她默默应了声是。

-

深夜,广南王府。

广南王收到西戎来信后, 阴沉着脸将密信烧掉。

他寻来幕僚, 商议甚久, 最后与谢兴和在子夜二更时商议了个计划。

大胆、但歹毒。

“本王本想积蓄一段时间逼供夺位,但没料到他处处进逼,就连西戎皇帝都开始畏惧他!既然如此……”

他面色带了几分阴狠:“那他就别怪本王不饶他!”

“广南王好手段。待他被那样的罪名沾染上,纵然功勋卓众又有何用?哪怕是皇帝这回也保不住他。”

谢兴和笑了笑,丝毫不见朝廷上谦厚内敛的姿态,浑浊眼眸里带着几分傲慢。

-

褚二来到楚宁王府书房,把方才观察到的事情逐一禀报:

“……但他们四周全是侍卫,防护森严,属下打听不到具体内容。”

“不用打听。”

景殃专注处理王府内务,笔尖不停,讽刺一笑道:“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褚二沉默。

他怀疑主子是在说他笨。

景殃道:“公主呢?她在干什么。”

又不来找他,也不来打听。

怎么一点都不想他。

褚二:“属下不知。”

景殃看了看卧房床榻,又看了看清冷寂寥的王府内院。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跟她分住两府,倒觉出几分寂寞来。

王府确实该添个人了。

景殃放下笔,起身走出去道:

“褚二,你去找廖管事,让他把主院旁边的双鹭苑整理出来。”

“是。”

褚二应下来才觉得不对。双鹭苑不就是仅次于主院的侧院吗?突然整理出来干什么?给谁住?

没等他开口问,景殃就已经离开了楚宁王府。

褚二默默把肚子里的疑惑咽下去,动身去找廖管事。

-

夜幕降临,鹿白还在伏案观察叛国书的玄机。

墨笔被她研究得很详尽,但寻不出端倪,鹿白便专心研究起这纸笺来。

难不成纸笺有什么玄机?

能透字?能折叠出不一样的图案?

鹿白把纸笺折来叠去,又对着烛光看了半天,最后毫无收获。

真是奇怪。

是她判断错误吗?

鹿白不信邪,打算去找找有无类似的纸笺,一并买来细细研究。

她刚刚踏出书房,景殃就从窗子一跃而进,眉梢一挑:

“这都几时了你要出府赴约?男子还是女子?”

“什么赴约,我去库房找找纸笺。”

鹿白看他往自己走过来不由后退一步,抬起手臂挡在身前以防他动手动脚,警惕:

“你有什么事?”

“纸笺还不容易,我过几日给你弄来,跟你一起研究。”

景殃看着她挡着的手臂轻啧一声,自顾自地环住她的后腰往怀里抱:

“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出门不安全,以后若要出府你就给我说一声。”

鹿白推开他的胸膛往后退去:“有褚一在呢。”

景殃:“褚一不靠谱。”

房梁暗处蹲着的褚一:“……”

鹿白忍住唇边笑意道:

“你不让我出府,是不是京中又有重要的事情了?”

“使臣和元徽都被我扣在地牢里,西戎边疆三座城池也举降,西戎老皇帝不可能坐得住,说不定给广南王传消息了。”

景殃看她慢慢放下手臂,不动声色地把人再次往怀里揽,手掌隔着一层薄衣锦料在腰肢上揉捏,慢慢往衣裳里探去,面上却一派淡定:

“广南王若想急于给我重创,必然要剑走偏锋。刚巧的是,西戎使臣证实了谢兴和确实在私铸兵器。虽然他藏得好,但万一暴露出来注定是个隐患……”

“你……”

鹿白感到有温热的手指从腰间衣裳摸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往旁边躲去:

“你怎么又动手动脚!还摸、摸……”

她脸红了一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景殃的手掌就要往上面伸过去了!

上面是什么啊啊啊!

那是能随便摸的吗!

“怎么?”

景殃眼里含着笑,故意倾身过来压低声音:“我摸你的什么?”

鹿白羞恼地把他推开:“你少说几句!不许再摸了!”

“好、好,我不摸,公主殿下别生气。”

景殃忍不住亲了亲她,咬啄了下她柔软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握着她的手往书房里走去:

“我是来跟你聊点正事,过来吧。”

鹿白红着脸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地跟着他进了书房,想到要说正事,顺手插|上了门闩。

景殃坐在案牍边:“坐这,我不碰你。”

鹿白刚要往对面走,他就敲了敲身边的位置,好笑道:“怎么胆子这么小?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鹿白绷着脸跟他僵持数秒,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加重声音道:“那你要说话算话!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再碰我我就生气了。”

殊不知,她带着恼火和娇气的声音听起来根本没有几分威胁力,反而更像是软绵绵的撒娇。

景殃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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