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196)
这个东西……温嫔之前说让她看看,她把东西塞进去就没再管。
现在,她是不是得提前看一下……
鹿白面颊涌上热意,思及景殃现在应当还在喝酒,心中一横把册子打开,蹲在角落,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
这册子大抵是针对女子的画册,讲得格外详细,笔墨和配图结合一起,稍微理解一下就能懂。
而且这还只是前戏。
她看得面红耳赤,正与接着往下翻,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随即一道熟悉的视线落在她背上。
鹿白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把册子塞回去,拉了拉头顶的红盖头,她尚未来得及把箱笼推回去,景殃就已走近,伸臂拿起她塞回去的册子,打开翻了翻。
淡淡醇香酒酿味道飘过来,配合他身上的冷檀味格外好闻,鹿白几乎要跳起来去抢画册,就听景殃噙着笑幽幽道:
“小乖,你这是看什么呢?”
“你!”
鹿白隔着盖头看不清他在哪,手忙脚乱地去抢:“你还给我!景殃!景无晏!”
景殃随手扔掉册子,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扣着她的腰,挑起红盖头。
烛灯之下,美人五官精致,神色娇嗔,楚楚生香,粉面似桃花,含春而旖丽。
他拿起案几酒盏,手臂穿过她的手臂,饮了口桃花酿,随即弯腰吻下来,轻轻渡了一口酒过去。分明是喝交杯酒,含糊嗓音却带着莫名的暗哑缱绻:
“不用看那些。你这般聪明,我一教就会。”
“你、唔……”
她仰头噙泪,咽下喉中酒酿,却发现格外甘甜,带着股桃花香味。
这是……
“桃花酿?”
她睁开眼睛,面颊带着绯红:“可是你也没有,怎么……”
没等她说完话,景殃就偏了偏头,继续深吻下去。亲吮着她的唇舌,他慢慢伸手挑开她背后的系绦,轻轻扯掉她身上的嫁衣,低哑道:
“都做过多少次梦了……”
朱红嫁衣褪落一地,层层逶迤,珠翠明珰细簌掉落,鸳鸯锦被被随意扯到一边。烛火光影中,美人细细微微地颤抖着,像是紧张,又带着几分娇气,墨色头发披了满肩,隐隐盖住春色。
两人衣裳堆在一边,他的体温很热。
“鱼鳔。”
景殃手掌轻轻揉了揉,低哄道:“在你手边案几上,最大的那个,拿过来。”
鹿白面颊尽红,眼帘半睁,轻轻抖动了下,探出一条藕臂去拿鱼鳔。
辨不出哪个大哪个小,她随便拿了个,匆匆递过来塞给他。
抬眼之间,瞥见了什么。
乍然看清了他这个,跟想象中不太一样,而且色泽深些。她急忙偏开头,感觉热意从耳尖一直蔓延至脖颈。
“你拿着。”
景殃的声音已经哑了,把鱼鳔放在她手里:“来,戴上。”
鹿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头埋进他颈窝里。
摸索着,听到耳畔他重重的呼吸。
夜色昏暗,烛火绰绰,吞舐着圆菱铜镜。
倏地,灯火将圆镜覆没,房内传来闷哼和低吟。
锦被之下,美人细细白白脚尖绷直。
他五指紧扣她的手,身子在一瞬间绷紧。
鹿白仰起头,半晌才重新睁开眼睛。景殃紧紧抱她,她近距离看到他的长发披散,胸膛和腰腹都是紧实的肌理。
不知是谁内心升腾起巨大的愉悦和满足感,不知又是谁的一整颗心落在实地。
景殃深吻下去。
她回应他。
圆月与桃梢交映,迎接新的春时。
眼前之人终于彻底属于自己。
……
王府门外,宾客三三两两散去。如此壮阔的大婚,所有人皆是赞服不已。
经过朱雀楼,灯火通明,话本子的男女主人公历经艰险走到一起,胡伯心满意足,给他们了最好的结局。
有人往家里走,喝得醉醺醺的,感慨道:
“听闻楚宁王把西戎皇室国玺送给公主殿下了?”
“是啊,此事整个东郦谁人不晓。”
旁人扶着他,不禁道:“西戎啊,那可是楚宁王攻下来送给王妃的私有物。”
今日之前,众人都说楚宁王当真偏爱公主。
此话不假。
但大婚宴礼之后,他们明白了,仅仅是偏爱,陛下怎会放心把公主交给他。
偌大的西戎藩地,只为捧至那一人的掌心里。
这不是偏爱,是独宠。
风流骨。
深情种。
作者有话说:
写了133章终于写到了。
第134章 正文完
次日清晨, 陛下赐下三道旨意。
一,立七皇子为太子,入主东宫, 并拨太子护卫队、太子仪仗队、幕僚和府臣于东宫见礼。
二, 西戎藩地归属楚宁景氏驻地, 世袭罔替。
三,卫祁光为卫家后人, 发配边疆驻守边塞, 无诏永不归京。
三道旨意下来的时候,景殃本该去金銮殿接旨, 鹿白身为已经成婚了的公主,大婚第一天也应当去皇宫觐见陛下。
但两个人全都没有来,或者说还没起来。
昭和帝也没有追究, 只吩咐新上任的贴身太监拨点补药给公主, 唯恐她被欺负了。至于楚宁王,他新婚燕尔精力旺盛, 无需特意关照。
此时,楚宁王府, 卧房。
光线大亮, 日上三竿,鹿白悠悠醒来,入眼就看到面前精瘦的胸膛。
肌理线条清晰分明,除了陈年刀疤之外,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
她抬了抬头,景殃恰好睁开眼。
他似是醒了一会, 眸底是餍足的缱绻温存, 看见她醒了, 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把人往怀里拢紧,低哑道:
“天还早,再睡会。”
她思维有些放空,迷茫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哦,她成亲了。
楚宁王府照着公主府布局改建了一番,她嫁与了他。
昨晚……他叫了五次水。
鹿白后知后觉浑身酸软,动了动身子,有些不适,却没觉得黏腻,大抵是他昨晚给她擦过了。
“你……”
她甫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的娇气沙哑,抿唇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地窝在他怀里,面颊染上红晕,伸手推了推他。
景殃攥住她的手拉回自己怀里,硬实胸膛紧紧靠过来。他下巴搁在她肩侧,嗓音带着愉悦感,低声:
“昨晚那么会撒娇,今日睡了就跑?
“昨晚……昨晚你还好意思说!”
鹿白面色涨红,气急败坏地捶他。
昨晚景殃一直让她叫,她不愿,他就趴在她耳边低哼,让她叫出声,还加大力气。
她没忍住,遂了他的意,还在他身上挠出抓痕,但景殃有瘾了似的,一下下地摁着力道,用掉好几个鱼鳔,她压根无法躲闪,偏偏这人还压着声,不停地用那蛊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
“小乖,叫出来。我想听。”
不止如此,景殃还哄着她说出一些让人脸红耳赤的话,她反抗不过,撒娇不成,最后大抵是昏了头了,红着脸全都说了一遍。
现在想来……当时三更半夜,卧房门外寂静如针,恐怕暗卫和下人们全都听见了!
啊啊啊啊啊!
景殃就是个十足的混账!!!
“你这个混账!我不理你了!”
她气急地拉起锦被,将自己从头盖到尾。
“公主不气,都是我的错。”
景殃随意穿上衣袍和锦裤,撑起身子去抱她,小姑娘滚了一圈留了一个背影,只留出几缕墨发。他无奈,俯身过去,哄着赔罪:
“不气了不气了,昨夜我把下人都赶走了,方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你大可放心。更何况,洞房花烛夜,温软在怀,你叫我怎么忍得住?”
“那……”
鹿白慢吞吞露出半个头,闷声娇气:“那你也太没节制了些……”
“你身上一碰就一个印,我哪敢用力。”
景殃将她整个人连带锦被抱起来,走下床塌,一边亲啄一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