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之雾】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传奇术法，范围大的惊人，绵延上万平方公里，当初为了布下这个阵法，花了整整九个月的时间，消耗的资源难以计数。

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代替的材料，重新布置一个传奇法阵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些天以来，维托里奥也做了一些补救的措施，现在白雾依旧弥漫在大海上，只是失去了阻隔精神探测以及会让人迷失方向奇特能力。

配合着游荡的‘死亡之眼’，以及迷雾之海之前的威名，或许能够瞒过一段时间，争取到修补工作完成。

对此，哈罗夫并不抱太多的希望，教廷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让人带着一具邪神的雕像潜入进来，无疑证明教廷已经做好了对他们动手的准备。

“她也是舍得，那至少也是一个枢机主教，甚至是圣徒的灵魂。”奥萝拉叹息了一声。

能够执行这项任务的人，无疑是最为虔诚的信徒，否则学习魔法就是在自断信仰，毕竟巫师力量的来源是了解、总结事务的规律，并加以运用。

了解的多了，就会不可避免的对【圣经】里的“创世”记载产生怀疑，特别是了解到自己信仰的女神其实是‘邪恶’的巫师后，还能坚定信仰的人可不多。

“总之我们不得不考虑最坏的一种可能，面对一场战争！”哈罗夫无比严肃的说道。

……

关于战争的会议进行了许久，由于不清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会议的内容仅仅停留在战前的准备以及如何继续隐藏巫师之地上……

被这次邪神事件吓得不轻的几位议员更是提出了派遣数百艘炼金船，在迷雾之海内巡航，击沉任何敢于进入的船只的设想，但很快就被批驳的一无是处。

一来，整个迷雾之海很大，数百艘船只根本不够，还得防备‘死亡之眼’的袭击。

二来，他们又该如何防止有人开船潜逃，甚至因为活动的痕迹提前暴露迷雾之海的防护已经失效的事实。

“林恩议员，制作一艘空天飞艇需要多久。”哈罗夫望向林恩出言询问道。

“材料充足的话，大概一个月左右吧，需要十个熟练的木工，如果有法师的话，能够加速不少。”林恩想了想，回答道。

哈罗夫点了点头，这比他想象中的容易。

之前乘坐空天飞艇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玩意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

会飞本身就是一种优势，更何况这玩意能飞到数千米高空，载重也不低，可以居高临下对地面进行轰炸，不过如何应对教廷成编制的狮鹫骑士就成为了最大的难题，所以后续还得进行一番炼金改造。

考虑到这一点，哈罗夫并没有一口气买太多，而是谨慎的让林恩先制造五十艘空天飞艇试试水！

林恩也给出了一个友情价，一千魔法金币一艘。

这玩意一旦交付，原理很快就会被弄清楚，还有那相对低廉的造价估计也能被分析出来，所以就算有知识溢价和开发费用，林恩也不好开一个太夸张的价格。

哈罗夫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五万魔法金币对于议会而已算不了什么。

拉斐尔等炼金师们立刻便活跃了起来，第一时间提出了各种改装的设计方案，甚至有人直接拿出了相关图纸，以详细程度来看，林恩可不相信是这两天搞出来的，显然是谋划已久。

待到会议结束后，林恩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望向了几位议长。

“哈罗夫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邪神究竟是什么？”

林恩很是好奇，在塞卡斯帝国境内，就有不少关于邪神的传闻，比如根据教会的宣传巫师都是邪神和魔鬼信徒，受到了蛊惑什么的。

之前他还以为这仅仅只是教会的宣传，打压巫师的手段，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哈罗夫并没有直接进行说明，而是出言反问道。“你对灵能学有多少了解？”

林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知晓的十分有限。

“看来【秘法学会】的传奇巫师们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作为巫师之地的最年长者，维托里奥主动的接过了话头，解释了起来。

“其实最开始所有的巫师都是灵能者，凭借着超乎寻常的精神力影响物质世界，说那是魔法的起源也不为过。”

在魔法体系还没完成的情况下，也唯有这种天生的施法者能成为巫师。

那时候的局势远比现在要混乱得多，巫师们的研究只能用百无禁忌来形容，不过现有魔法学派的雏形以及晋升的方法，也都是这些原初法师们在探索了解世界的过程中发展出来的。

随后，一位不知名的灵能巫师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能够通过吞噬灵体来增幅自身的精神力。

这种如同作弊一般的精神力增长方法，甚至一度成为巫师们的主流。

“我想它一定有着某种缺陷，对吗？”林恩若有所思。

“不错。”维托里奥点了点头，几十、几百个灵魂的记忆与力量或许还撑得住，可若是数量扩展到几千、几万，纵然是大巫师也无法承受，不少人都因此失去理智又或是性情大变。

这种状态也被称之为灵魂污染……对于巫师而言是极其致命的，因为施法的前提就是拥有一颗清醒的头脑。

当然，这个方法并没有被完全废弃，无数的渴求力量的巫师们致力于灵能魔法的研究，想要寻找一种能够净化灵魂污染的方法，只可惜这只是徒劳。

不过却有部分巫师改良出了更加温和的方法，【艾拉】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按照她的话来说，虔诚的信仰是连接彼此精神的钥匙……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成为神的代价

说到这里，维托里奥面露回忆之色，对于这一段十分久远的历史，他了解的也十分有限，只知道为了争夺更多的信仰，这片大陆上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最后毫无疑问，教廷取得了最终胜利，也结束了之前诸国林立的混乱景象，将十一个王国，数十个大公国整合在了一起，竖立起了一个庞大帝国。

“所以那些邪神，就是争夺信仰失败的强大巫师？”林恩猜测着说道。

他算是明白为何教廷会一再的打压清缴巫师了。

一来，每个强大巫师都是潜在的威胁，信仰的争夺者。

二来，如果能够通过除了信仰之外的另一种方式来获取强大力量，那教廷的影响力必然就会大幅削弱。

至于那些拥有着不错天赋的人，完全可以通过信仰洗礼将他们纳入神学体系，担任主教或是枢机主教的职位。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根据我的了解，也有不少邪神是来自这片大陆之外的某种存在。”维托里奥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很快便继续解释了起来。

总之灵能魔法是一条获取力量的捷径，但同时也是包裹着毒药的蜜糖，它会让人沉浸于快速提高的力量中，纵然是这种信仰法，也并非是毫无缺陷的。

那些邪神们妄图利用信仰的连接以及收割虔诚信徒的灵魂来增幅自己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它的恐怖在于会潜移默化影响到被信仰的对象，毕竟因为信徒们信仰着的是自己心目中的神灵。

至今为止，维托里奥还没有听说过，有任何方法能够彻底根除这种灵魂污染。

人格修改？林恩不由的打了寒颤。

也就是说快速提升力量的代价就是丧失自我？

邪法师默克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演示，随着他的力量逐渐的增强，他的形象就越发的靠近元素之灵，性情也会有极大的转变。

“就连教廷尊封的……”林恩本想说出【艾拉】，但想到维托里奥曾制止卡希莫说出对方的全名，便连忙改口到。“那一位也不例外吗？”

“或许吧。”维托里奥摇了摇头。“她在这条路上走的比任何人都要深，在赢得了信仰战争后，已经过去了数百年，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唯一可以想象的是，她的力量必然已经增长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