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勇将军(铁汉柔情系列之一)(25)

作者:艾珈


一上楼,水清见了楼底灯光人影,爆竹咚咚,眉眼儿全都亮了。她挽着樊康指天看地,脸上笑容,或许是她嫁进樊家最灿烂的一次。

“您瞧那几盏灯,就挂在前头转角,呐,感觉是不是特别别致?”

水清指着一排上头绘着牡丹、蜡梅、玉兰等花的六角宫灯,烛火幢幢,绘在上头的花儿好似被风拂过似的轻颤着,确实雅致又漂亮。

但樊康看得多的,还是一脸甜笑的水清。

一早伺候她的婢女启程回江南,他便指派一老一小婢仆到她身边照顾。老的叫银花,年轻的叫绣红。银花当年还是伺候过樊老夫人的麻利帮手,像今晚水清出门,银花费心帮她梳了一个同心髻,梅枝状的金钗配上水红缎子长衫,看起来清丽动人,犹如三月初绽的白梅。

“我想到一个主意。”他转头瞅着她笑。“等会儿路上买它几盏素灯,你略施巧手帮它们打点一番,我们也可以府里挂上几盏,讨个好彩头。”

“好啊。”水清喜欢画图,对他这个提议,自然不会推拒。

看了近半夜,街上游人渐渐少了。一路兴高采烈,这会儿时间,她眉眼也染上了疲态。

樊康叫全秀过来,塞给他两张银票要他转给“玉斋楼”。

“走吧!”他牵起她手。“我们还得趁商铺歇息前买好灯。”

返回马车途中,水清一路笑语嫣嫣。“我刚边看边想了几个花样,明一早先画给您看。”

“你要不要画幅像送我?”他突然接口。“我可以把它挂在书斋陪我。”

她噗地一笑。“万一被别人瞧见?”

“瞧见又怎样?”他理直气壮。“我喜欢我的妻子,想把画着她的图搁手边珍藏,天经地义。”

他总爱用这种坦然口气说这种好听话,也不怕把她醉倒。

水清心头甜丝丝的。

“我以为您会希望保持您的威仪?”

“威仪是向着外人的,”他朝四下看了眼,凑头亲她一口。“至于你,我恨不得成天把你揣在怀里宠着。”

她害羞地缩了下肩膀。“小心被人看见。”

“那我们就到没人的地方——”他一把抱她上车,趁全秀还未回来空档,他在车棚跟竹帘的遮掩下对她又亲又揉,吮红她仍带着甜香的小嘴。

“大人,小的回来了。”全秀在外头喊。

樊康松开怀里小人儿,手指恋恋拨弄她湿润的红唇,一边发令:“经过灯笼铺子前稍停一会儿,我要挑几盏素灯。”

“是。”全秀答着,同时一挥缰绳,马车辘辘前行。

京里制灯的巧匠全住在同一条街上,抵达时樊康要全秀下车守护,然后拍拍她手,要她在车里稍待,他去去就回。

就在樊康入屋挑灯时,灾厄冷不防降临。

一个顽皮的七岁娃儿睡前发现门前停着两匹英挺的马,大概是开心过头,不知怎地突发奇想,他忽然拿来平时用来打鸟的弹弓,衔了颗小石子,就趴在窗边,相准马儿的长脸,“啪”地射了出去。

甩着尾巴休息的褐马挨了一记,疼得站立起来,连带吓着身旁的菊花青。两匹马儿铁蹄急踏,如同射出去的箭矢拖着马车往前跑,完全不给全秀反应的机会。

“哎哎,救人呐!”全秀惊喊求援。“夫人还在马车上!”

这时樊康已付了灯笼钱,听到全秀喊声,冲出一看,大惊失色。

“清儿!”他将手上灯笼一抛,完全忘了自个儿脚伤未愈,双足一蹬、提气直追。

街旁一个骑黑马的胖公子想帮忙,可樊康一见他立刻将他抓下,只来得及喊声“抱歉让让”,便取代胖公子跳上马背。

受惊的马发狂,奔跑全不按路数。独待在车里的水清根本坐不稳,整个人就像米袋,不住在车里翻跌。好可怕!她惊恐地抓着剧烈摇晃的扶把,深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明日太阳。

“子牧——救命——谁来救我——”

马儿冲过大街,好在这会儿人潮渐散,一时未酿成大祸。可再往前便是贯穿京城的河道,紧追在后的樊康狂喊:“让让、让让,小心马蹄!”

黑马终于赶上。

樊康一见机不可失,立刻屈起双腿往前一跳,借力使力攀上不住摇晃的车棚。

“清儿,抓紧,千万别放手!”

他一边喊着,一边攀着车棚下到车舆,紧拉马缰意欲停马,可眼睛被砸痛的褐马却迟不肯听令,只剩下这个办法——

樊康不得不凝气于掌,“砰、砰”两声,拍断连接马与车的车辕。

车舆一没马匹拖行,车轮多滚了一圈后随即停下。惊魂未定的水清探头,却发现樊康身一窜,跳上发狂的马背上,接着拍断连接菊花青马儿脖上的轭木。

“将军!”

被遗留在车上的水清,只能眼睁睁看着樊康骑着发了疯似的褐马,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夫人,您没事吧?”全秀随后赶到。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快找人去救大人——”

泪如雨下的水清推着全秀,她一想到樊康的腿伤,她的心就疼得不得了。

他明明伤未痊愈,又突然这么一拉扯,想想会有多疼!

都怪她——她哭得心魂俱碎,早知道就不要贪看花灯,也不要买什么灯笼了,要是将军有什么万一,她也不要活了!

“夫人您别哭,您放心,大人懂马,大人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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