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韩烛瑞先开口，他几乎没什麽致命伤，倒是韩苑脸上的那个拳印，又红又紫，深的要凹进去。

他亲眼看着姜昱拿手绢给他擦嘴角的血。

喘着粗气，怒视韩苑，“我们走着瞧，这件事不会就这麽算了。”

“哎哟，你看看，这整得，”韩建国赶忙陪着笑脸，“姜董事，犬子不懂事，给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你受惊了！”

“别，都快是亲家了，我也不想计较那多，”姜长唯挥挥手，转身离开，“建国啊，你生的这两个儿子都不一般。”

“哎，没一个让我省心，死之前能给我有个棺材下葬就不错了，我都不指望他俩能给我养老送终，一说一个个把耳朵捂得死死的！”

“话说建国啊，那件事你考虑的怎麽样了？”

“哪件事？”

“你想好把家産传给哪个儿子了吗？”

韩建国回头瞥了一眼，哼道：“看他俩这副熊样子，哪个我都不想传！”

“我虽说是外人，有些话不中听，若真能産出一个上等血统的优质孩子，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如今国家缺人，越优秀的孩子越是香饽饽，只要把这一份血脉延续下去，几百年的家业岂不说存就存？”

“话是这样说，但是——”

“你也不想韩家的优异香火在你儿子这就断了吧？赶上好时候，才要抓住机会。”

韩建国叹气，“我会考虑考虑的。”

宴会厅外面。

韩烛瑞衣衫淩乱，脚步匆匆地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也不知道要去哪，胡乱地下了楼梯，周灼一直在后面默默地观察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哥，”周灼的眼中满是关切，猛的牵住他的手，“你车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放手，我不用你管我——”

韩烛瑞望着周灼，脸色因愤怒而高涨，“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就算你再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示好，我也不会喜欢你一点儿，你明白吗？”

伤人的话如同一根根利箭，周灼的脸色暗淡了一下，随机恢複了往日的平静。

韩烛瑞看着他毫无起色的脸，心中的怒火如一腔发洩出来，“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跟着我也得不到半点好处，还留在我身边干什麽？看清楚了吗？看清楚就滚！”

周灼依旧沉默，只是淡淡地看着韩烛瑞，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不住的苦楚。

韩烛瑞还想说些伤人的话，但脑子嗡了一下，眼神变得闪烁而明亮，等反应过来都说了些什麽，他突然慌了，心中浮现一抹后悔，“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却被周灼冷冷地打断，“韩烛瑞，够了。”

韩烛瑞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惊愕。

他的本意并不是那样，他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脑子变得一片混乱，并不是想伤害他。

妈的，他都做了些什麽？

韩烛瑞头昏脑涨，懊悔不已，事情怎麽……怎麽就变成这样？

不是这样的——

“其实才是哥的心里话吧，我也没想到，哥原来这麽烦我，”周灼自嘲地笑笑，“也是，我早就知道，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会喜欢我，但我还是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你。”

“周灼，我现在脑子很乱，”韩烛瑞声音温和而急切，“我不是讨厌你……”

“或许我早该离开哥的身边，如你所愿，从哥的视野里滚出去。”

周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直视韩烛瑞，声音哽咽，“我从没想过从你那里得到过什麽，我只是喜欢你。”

“周灼，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了！”周灼低吼道。

韩烛瑞愣住了，眼前男人受伤的表情，他竟也有些心痛，原来匹配度高，连对方悲伤的情绪也能感受到吗？

“明天离婚之后，你我各过各的生活，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18  熟悉的名字

韩烛瑞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在原地看着周灼从眼前消失，只记得那坚实的背影渐渐不在高大，成了黑夜路灯下的一个小点。

他有些茫然。

他承认当初想利用周灼在姜昱面前充个面子，可他似乎太自信了，以为全部在掌控之中，没料到突发的状况。

再聪明的人也会犯错，韩烛瑞算错了这一步。

就算真如周灼所说，从此各过各的生活，他也该心甘情愿的接受，韩烛瑞对谁都一样，唯独面对周灼会纠结，可不得不承认，对周灼还算不上喜欢，只是心中的那股愧疚之情会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