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九涟没回答。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说你们同性恋，玩的是挺花。”

扯住佘九涟衣领亲上去前，封谦不知死活嘴贱骂了他一句骚货，所以后来被按着后颈快缺氧到窒息，也是封谦自找的。

*

*

取档案比封谦想象中简单得多，他原先以为要相互试探八百个来回老裁缝才会把档案交出来，结果到店里刚说完自己是封谦，老裁缝就把档案存位告诉他了。

“我哥这保管的一点也不谨慎，那要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只要说他叫封谦，东西不就洩露了。”

封谦随口向佘九涟抱怨，低头一圈圈解开档案袋外侧缠着的线，袋子很厚，装了不少东西，基本上都是厚纸片，上面写的外语封谦一个也不认识，一直翻到最后一面才在底部看见熟悉的中文。

［此合同一经签订即表明乙方已完全了解实验内容及可能对实验体造成的健康损坏，不得违约，否则后果自负］

再下面就是封恒和洪杉的手写签名。

“德文，看不懂正常。”

佘九涟斜靠在桌边捡起一张看了会儿，也不说话，封谦没学过德文，拿手机拍照翻译翻出来一堆乱码，只能托着腮仰头看佘九涟，指望通过他的表情变化透露出合同内容是否严重。

……

白费五分钟。

封谦暗骂自己也真是傻逼了，才会想着能从这祖宗脸上看出什麽，他晃了晃脚尖，踢佘九涟裤腿:“好坏你倒是吱一声，看小说呢，入迷了”

佘九涟侧过头飞快地瞥他一眼，腿居然没移开，由着他踢。

“Ewiges Leben。”

说的应该是德语，有点绕，封谦听不懂，百无聊赖地继续踢他裤腿等重点。

“永生计划，一场中外合资的人体实验，合同上标的实验时间是十年起步，封家作为参与者之一，需要送一位试验样品。”

“永生!”

封谦差点以为听错了:“这他妈什麽年头还有人信永生，神经病啊，秦始皇转世来现代居然没通知我，封家……封家好端端的怎麽会参与这种玄乎实验，我记得洪杉压根不信这些，家里连财神爷都没摆。”

“不止封家，”佘九涟放下手里这页，换了张合同继续看，“泸城能叫的上名字的基本都参与了，每家都要签署合同为这个计划出力。”

“你家也有”

封谦脑子里忽然响起他哥在杂货间跟他说的那句诡异的话——几千个实验体，只活了一个半。

要说封家提供试验样品，那只可能是假借接他认祖归宗的名头把他送去充数，先不说他为什麽没那段记忆，活一个半什麽意思

“有。”佘九涟说话不疾不徐，没有过多的起伏与波动，“我去了。”

封谦乱晃的脚停住。

他不太明白。

自己一个无足轻重的私生子就算了，佘九涟怎麽说也是佘家正儿八经大少爷，连封恒都知道给封文星找替死鬼，佘家能舍得

没等他问出口，佘九涟倒先洞察了他的想法，他顿了下，开口缓缓道:“我是自愿前往。”

笃笃——

机械男音从门外传来。

“少爷，3701病房的病人意识恢複，已经醒了。”

封谦一下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刚準备飞奔去3701把封文星好好收拾一通，先骂再抽，他都想好了。

只是还没来及高兴。

“但目前情况不太稳定，病人脑部留有血块，导致记忆方面出了问题，至于受到什麽程度的影响，又什麽时候能够恢複，仍需观察。”

--------------------

封文星没死啊，一切尽在哥掌控之中，大家先别哭坟，我是亲妈，不是随便逮谁就给一刀的杀手【卫舒望的结局我觉得是对他最好的解脱，他本身自毁倾向就很严重，就算没有封谦他也不打算活很久，为爱而死起码走的时候是幸福居多，活着就只剩痛苦了】

不过你们真的希望哥活着吗？昨天大致脑了一下结局还正好循环到一首bgm叫《鏽》，特别贴，贴哥也贴正宫，躺床上默默流泪五分钟。

第66章

“你说他都计划好了，这也算计划的一部分？”

封谦站在3701病房外，面无表情地透过门上小窗往里看，佘九涟在他身边半天没回话，他猜是佘九涟也不知道。

听说他哥失忆，封谦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谁能信

当拍电视剧呢，从窗台掉下来磕坏了脑子，该忘的不该忘的全给忘了，一问三不知，见他像见陌生人，只记得自己叫封文星，是封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