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來找薑秋雲, 原來他回瞭一趟傢，給薑秋雲帶瞭三十斤米過來。

薑秋雲要給錢票，大姐夫不讓。

“秋雲, 你要是給錢票, 你大姐回頭要罵我瞭！你幫我找的活，可不是這三十斤米能還清的。”

薑秋雲於是回宿舍拿瞭兩雙線手套給大姐夫。

大姐夫很滿意：“手套很好, 正好幹活用得上！那我就不客氣瞭。”

薑秋雲：“下次再有, 我給大姐夫還留著。”

顧鶴北之前給她的票，她把其中的毛線票都留下瞭，她現在並不是很缺毛線。

薑秋雲是個不喜歡占人便宜的人，大姐夫送來三十斤米, 她就想著給兩個小外甥女一人打一件毛衣。然而天氣實在太冷, 就算是她的住處暖和點, 卻也是暖和有限。

她看到供銷社系統裡有木炭，然而她沒有木炭票。她傢雖然還有房東留下的一些煤炭, 但是煤炭的味太多, 並不適合長時間烤火。

薑秋雲向隔壁大媽請教, 她傢怎麼保暖的, 大媽說：“我就是用一個破鐵桶，飯後去食堂的竈上弄些燒剩的柴，加上我從鄉下弄來的空谷殼, 能暖和幾個小時。”

看到薑秋雲也想烤火, 大媽就給瞭一個破鐵盆給她, 讓她每天去她傢分一些。

薑秋雲感激不盡, 拿瞭兩個搪瓷杯子給大媽, 正是她從系統搶到的瑕疵品。系統現在對接的供銷社變多，她隻要有空, 幾乎每天都能搶到瑕疵品。

大媽說她太客氣瞭，嘴裡說得不要，兩隻手很誠實地接過杯子。

第三次月假薑秋雲並沒有回傢，正好有時間，她專攻數學。白天的時候，桌子下放著火盆，暖暖的。她在桌子上鋪上一塊舊佈，正是拆下來的舊被套，舊被套把熱氣都捂在桌子下，人身上很暖和。

薑秋雲想著顧珊一個人在宿舍，中午吃完飯就散步去瞭宿舍，叫顧珊過來烤火。

顧珊原本是拒絕的，薑秋雲有火烤，她才心動瞭，等到薑秋雲說自己馬上又要出一套新試卷，顧珊就拿瞭數學書等來瞭。

薑秋雲又提醒她帶上飯盒，讓她去體驗一下紙廠的食堂：“紙廠食堂的飯菜份量更多！”

其實味道也更好，不過在這隻追求吃飽的年代，沒多少人能追求味道。

這還是薑秋雲的租房第一次來客人，薑秋雲給顧珊倒瞭杯熱茶，才一起看書。

石老師上的數學已經到瞭第六單元，顧珊卻是把第七單元看瞭一半瞭，薑秋雲進度更快，最後一單元她也要看完瞭。

顧珊拿出數學書，找到兩處標記的地方，請薑秋雲幫她解答。

薑秋雲一看，正是她做過的課後問答，她拿出書給顧珊看。

顧珊的水平高，拿過她的答案一看就懂。不僅如此，她又提出新的解法，薑秋雲也跟著受益，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薑秋雲靈機一動，在這兩道題的基礎上，變幻瞭一翻，難度稍微加大，直接作為試卷的應用題，到時可以放到期末試卷裡。

她並沒有急著出題，而是拿出參考書，做瞭一些八單元的題，才開始寫試卷。

等到天黑的時候，薑秋雲一套試卷寫完，隻剩下答案沒寫瞭。

薑秋雲：“我們先去吃飯吧，晚一點好菜都沒瞭。”

顧珊：“好。”

她用學校的飯票，跟薑秋雲換瞭糧票，薑秋雲知道顧珊不想占人便宜，也沒說她請客之類的話。

顧珊照樣是二兩飯，然後一份素菜，紙廠的份量比學校多瞭很多，幾乎比學校食堂多瞭一半。

顧珊感嘆：“可惜不是夏天，要不可以剩一半，下一餐再吃。”

薑秋雲：“我租的房子爐子，有炒鍋。”

顧珊很驚喜：“那我留一半，明天早上吃。秋雲……”

她有些遲疑地開口：“秋雲，我明天還可以去你傢嗎？我感覺跟你一起學習，效率特別高，而且……還能蹭你傢的火。”

薑秋雲笑著：“我求之不得，沒關系，我傢的火也是蹭的隔壁大媽的。”

就連放在火裡面的空谷殼，也是從大媽傢拿過來的。

顧珊真誠道謝：“謝謝你，薑秋雲。”

晚飯後，顧珊就回瞭學校，薑秋雲沒有再做數學，而是拿瞭本圖書館借來的《嶽飛傳》的評書看著，放空放空腦子。

隔天薑秋雲還在床上呢，顧珊就上門瞭。她還真的說到做到，把前一天剩的一半飯菜炒熱瞭，用來當早餐。

等到薑秋雲洗瀨好，去食堂吃完早餐，顧珊已經學習瞭半個小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