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顧淮景九點多回到酒店的時候，就以那副樣子和裴青狹路相逢。

那之後兩人就沒再在三亞碰過面瞭，因為第二天裴青就飛回去瞭，而顧淮景又留瞭一段時間才回去。

顧淮景回去的時候，很臨近聖誕節。顧淮景第一次感受聖誕氛圍，還挺喜歡。

街面上擺出瞭漂亮的聖誕樹，晚上的時候，彩燈會亮起，把城市裝點得明亮而浪漫。

平安夜那天，顧淮景出門計劃去街頭感受下聖誕氛圍。

聖誕的歌曲充滿著街道，廣場的天空交錯著彩燈，人們在最大的聖誕樹下拍照。

顧淮景漫步其中，覺得有趣但說不上享受。

另一頭的裴青其實沒有平安夜的概念，除瞭收到瞭幾個蘋果，那天還是工作到瞭很晚。

裴青所在寫字樓的下面是條聖誕風夜市街，明亮喧雜。裴青走出寫字樓的時候，臨近十二點，這條街上的人擁擠在音樂中，不知疲倦。

他們在等待煙花。

裴青沒那個興致，但他走瞭幾步路，就和顧淮景打瞭個照面。

離上次見面已然過去瞭大半個月，一下子都有些忘瞭他們分開的時候在吵架。

裴青看瞭看周圍的人：“你…一個人這麼有興致嗎？”

周圍人不是和戀人在一起就是和朋友一起來。顧淮景一個人還捧著一桶薯條和一杯飲料，看起來玩得很開心。

“……”顧淮景朝裴青走瞭幾步，笑瞇瞇的：“沒過過這個節，等煙花嗎？”

裴青看瞭眼時間，還有五分鐘12點：“等。”說著手伸進顧淮景的薯條桶裡拿薯條吃。

顧淮景轉瞭個身，讓自己和裴青肩並肩站著，拿著薯條的手往旁邊側瞭下，讓裴青拿起來方便些。

12點煙花準時在空中盛開，絢爛璀璨。

裴青看瞭眼身邊的人，漫天煙火下，顧淮景眼睛亮晶晶的，比煙花還好看。

裴青生平第一次感覺人海茫茫中自己有些孤獨。

煙花放瞭五分鐘，夜空恢複寧靜的時候，顧淮景聽裴青問：

“能陪我喝酒嗎？”

話問出口，兩人才回憶起，大半個月前他們不歡而散，但此刻還計較那些幹嘛？

顧淮景懶洋洋開口：“去哪裡喝呀，還是xx酒店？”

裴青搖搖頭，把顧淮景帶回瞭自己的公寓。

“紅酒可以嗎？”裴青在酒櫃前問顧淮景。

“又是82年的？”

“比那還高級。”裴青取瞭瓶壓箱底級別的紅酒：“你去廚房的櫃子裡看看。想吃什麼自己拿。”

裴青把酒倒在醒酒器裡，又把兩個酒杯擦瞭擦，靠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顧淮景。

顧淮景回來的時候，抱瞭四五包薯片，嘴裡還抱怨：“你傢怎麼這麼多垃圾食品…”

“……也有健康的，冰箱裡有生菜，你可以啃那個，薯片我吃就行。”

才不想大半夜吃草的顧淮景，打開一包薯片就開始吃。

裴青湊過去蹭著吃：“你們演員不用保持身材嗎？”一晚上的又是炸薯條又是薯片的。

“沒事沒事！”

其實徐靜總是來傢裡把薯條薯片抄走，嘴裡整天說著垃圾食品不能吃。但古代來的顧淮景沒見過世面，暫時是不能抵禦薯片的誘惑。

薯片配紅酒，裴青和顧淮景都快樂瞭。

夜色舒緩，氣氛很好。

“我有點想親你。”裴青突然說。

這話說得過於突然，顧淮景手沒穩，酒嘩啦全倒在瞭沙發上。

可氣氛下一刻就變得格外安靜，沒人去管可憐的沙發。

好一會兒，顧淮景才憋出一句，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裴青，你把我當朋友嗎？”

朋友，就請給足夠的尊重，開玩笑的度要把持著，不該有的想法該收斂瞭，不然就真要成為陌路人瞭。

“嗯。”裴青聲音有點悶悶的。

又安靜瞭好一會兒，裴青說：“可能沒法是朋友。”

“那就當沒認識過吧。”顧淮景脫口而出，心裡卻想，如果以後都不見裴青瞭，會怎樣？

“我不是慈善傢。”裴青開口。

“你不幫朋友嗎？”

“沒那麼幫過。”裴青指自己賣著人情，擡高顧淮景去幫他拓展圈層。

顧淮景答不上話。

“我脾氣從來不好。”裴青又說。

顧淮景當著衆人面甩他臉色，在場的那些人精有一個算一個都看得出來。後來還不來和解，就自己出門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