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人并没有嗅到召唤的力量。

这很奇怪。

长长的木质桌椅上所摆放着那些食物色泽同那时候完全一样，并没有说因为在封闭空间里食物就失去了原本的芬芳。

而每一个椅子都是对应的神明的座位，只不过总共只有四把椅子，另外一处座位的位置被故意空缺。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坐哪个位置吗？”

泡泡又开始变得八卦兮兮：“我记得你是坐在莎布·尼古拉丝旁边吧，那家伙看着是人类最为崇拜的孕育女神，实际上就喜欢把触手变成一大个肉块的模样，细密的锯齿的触手张大口的一开口一个死去婴儿……”

“有些时候我觉得人类比起我们其实差不了多少，只是他们少了实力的权柄而已，甚至于他们能残忍的杀死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手足，并且不觉得难过。”

奈亚斯：“……闭嘴。”这家伙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话这么多。

他的目光搜寻着周围，然后在长长的桌子顶端，主座的位置找到了一片黑色的羽毛。

奈亚斯瞳孔缩了缩。

犹格索格斯本来还是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但在看到那片黑色羽毛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的确有东西进入了旧日文献——

甚至那东西早就隐藏在里面。

裴周妄吗？

不，必然不是现在的裴周妄。

“……虽说神明沉睡千年万年的话，经常会失去一些记忆或者模糊掉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但是，”犹格索格斯不紧不慢，“难道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奈亚斯冷笑：“那世界万物存在的不可能的奥秘多了去了。”

黑色的羽毛啊……

厄运的气息。

众神聚会，他们并没有邀请厄运出席，可是——

如果将旧日文献里的场景当做时光的光刻机，那么里头的那片羽毛说明在过去，厄运真正出现过的。

只是没有一个神明发现。

“……可发动信仰的战争对厄运来说又没有什么用，他又无人信仰。”犹格索格斯即便到现在也依旧困惑无比。。

“阿撒托斯，莎布·尼古拉丝明明实力也不弱，甚至阿撒托斯可以算得上是我们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却让人不言而喻。

犹格索格斯和奈亚斯都尚且有一丝灵魂或者意识存在，那阿撒托斯，莎布·尼古拉丝……

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求生的手段呢？

只是他们无法确定位置，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何时会复苏。

当然，也有可能在复苏之前就被厄运找到了，他们的沉睡之地被彻底解决。

“……我们这些人复活有什么用？这世界上还没有听说过能将神明复活的。我们全都是一些失去本体的邪祟存在，虽说厄运的本体也被五马分尸，但是至少他能找回来。”奈亚斯语气淡淡。

“不。”奈亚斯神色闪烁，透着一种莫名的疯狂，扭曲的神色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面容，“当然还有机会复活——”

“旧日的力量正在复苏，来自于远古的诅咒正在降临这个世界，世界无可避免，而旧日终将重新启航——”

“乔清疏是终结一切的神明媒介。”

奈亚斯：“……”犹格索格斯这家伙一直以来脑子都不太好，没有想到苏醒后脑子更不好用了。

在讲这些荒谬话语的时候，他能不能先想想现在的小命到底掐在谁的手里，还以为自己是过去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什么极为特殊的，是无法被规则和命运掌控的存在，那么在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个。”犹格索格斯越说越疯狂，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在理。

甚至于他都要维持不住人形的模样了，似乎要扭曲身体的变成一个巨大的发光的球体，膨胀的泄露出自己的力量。

每一丝丝的光源流出，都顺着地上黏腻爬行，刺激且剥夺着，别人的理智。

“厄运——”

“是灾厄，是命运——”

无数的光亮猛然乍现，充斥了整一片的众神后花园，他的声音源于远古又融于浑浊，带着十足的荒诞与粘稠。

“他要颠覆旧日！他是故意契约这么个眷顾的！一切都是厄运的阴谋——”泡泡的身体变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每说一句话就能膨胀的更厉害一些。

奈亚斯：“……”

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了，犹格索格斯果然更疯了。

可裴周妄呢？

他此刻正阴沉沉的看着手机里的未读表情包。

小狗委屈jpeg.[未读]

小狗疑惑jpeg.[未读]

小狗心碎jpeg.[未读]

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