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甲方爸爸比天大，苦命乙方徐敬楠只好道：“行，那您家那位喜欢什么风格的？”

雨无正的脑子里，弹出来一个关于盛小旻的小细节。

“你知道有一档外国综艺叫做《粉雄救兵》吗？他好像特别喜欢里面‘鲍工头’的设计风格。”

两个人商量着去冲了个澡。雨无正开车，拉着徐敬楠去雨无正家里，量一量房子的数据。

徐敬楠习惯性地想坐副驾驶，却被雨无正赶到了后座。

理由是：副驾驶这个位置比较特殊，要留给雨无正的铲屎官。

什么叫做典型的见色忘义？这就是了。

苦命的徐敬楠只能在后排落座，抱着手机去看《粉雄救兵》做功课。

本来徐敬楠只想看看装修的风格。可他没想到，这档五个gay从生活的方方面面改造素人的综艺，竟然这么好看。

顾不上为雨无正家设计装修的事情，徐敬楠在后排瘫着，专心致志地追起综艺来。

雨无正的手机一响，屏幕亮了。

寻声看去，徐敬楠当即就被强塞了满口狗粮，眼睛也被闪瞎了。

只见那锁屏画面是盛小旻举起“啾咪”的照片，一人一猫深情对望，空气中满是恋爱的酸臭味。

真是让人十分想要窥屏呢！

那是条工作信息，等红灯的时候雨无正顺手回复，解锁后的壁纸还是盛小旻的写真。

意料之中的现实，清理之中的苦涩，溢满了徐敬楠的心头。

“歪哥，你是认真的吗？”

“嗯？”正在开车的雨无正没反应过来徐敬楠在问什么。

“我是说，你跟盛小旻是认真的吗？”徐敬楠关了手上的综艺，坐直身子严肃道，“歪哥你一个直男，为什么在他身上这么费心？”

雨无正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他呗。”

“所以说我搞不明白。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是喜欢无晴姐或者是晋薇这种，野性满满、性感强势的成熟美人吗？怎么看上了一个小零？”

雨无正并没有直接回复徐敬楠，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徐敬楠，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敬楠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你不像人，嗐，你本来就不是人。歪哥，我总感觉你特别像一种神仙，遗世独立、不问人间事的那种。”

说白了，就是没有一点人味儿、没有烟火气。

“歪哥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会、要啥有啥，反正我觉得，你像是在高高的神坛上被供着的。”

雨无正道：“你说得没错，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但是我已经从那个地方滑落下来了，就在我被人当活靶子的那一天。”

从来没有那样狼狈过、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生命被他人践踏于脚下。

“当时，盛小旻来救我的时候，我已经到极限了，我自己都快放弃我自己了。路过的人少说几十个，只有他为我停下。那天他手臂上被我开了23道口子，可他没有放弃。”

徐敬楠没说话，默默地听着。

“我很久没有仰视过别人了，我抬头看他的时候，突然明白别人是如何抬头看我。”

“……歪哥，我知道盛小旻是个很善良的好人。但是你对他这种感情，是感激他救命之恩，还是喜欢他？”徐敬楠收敛了随意的神色，很认真地说，“你真的喜欢盛小旻吗？想上他那种。”

这是个很深刻的问题，涉及哲学和哲♂学。

雨无正低垂下眸子，正准备严肃而深情地给出一个令人动容的回答，却偏偏碰上了气氛破坏者徐敬楠。

“歪哥，就疏通下水这种工作，您硬得来吗？”

这小子嘴欠这么多年怎么还没被人给打死！

究竟是世界对徐敬楠太温柔，还是对雨无正太残酷？

雨无正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他的怒火，“你歪哥还没有想硬却硬不起来的时候。”

雨无正猛地一打方向盘，漂移入库。

没系安全带的徐敬楠就这样一头撞上了车窗。

“哎哟！”徐敬楠捂着脑袋，不断倒吸凉气。

雨无正幸灾乐祸，用一本正经的广播腔道：“乘车系好安全带，发生意外防伤害。这位乘客，你还好吗？”

“好你喵了个大咪咪！”

为了这句口嗨，徐敬楠的脑袋上拥有了两个包。

一个是撞到了路虎，一个是冲撞了老虎。

回到家的雨无正如同网瘾少年般抱着手机傻乐，又跑去“骚扰”盛小旻了。

发了条微信，没回；刷了刷微博，没更；打了个电话，没接。

啾咪大爷立刻陷入了十分低沉的状态，只能陪着徐敬楠一起给屋子量尺。

而徐敬楠又闲不住了，一边工作一边开始八卦起他歪哥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