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24)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但那个难看的笑容只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很快,岑康宁找到一个充电宝,给手机开机,苦笑便迅速地转换成了另一个表情。
“?”
撤回了,什么意思?
岑康宁若有所思地揣摩着祁钊发来的消息。
第一条自是不必多提。
简单粗暴地一个“1”,表示收到。
第二条么,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岑康宁昨晚的确是没有遵守祁钊的时间规定,竟然在早上四点半就给他发去消息。
尽管那时候岑康宁手机即将没电关机。
可若是岑康宁足够清醒,他就会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看完合同后立刻给出反馈意见。
这点岑康宁承认,是自己做的不对。
所以后一条被撤回的消息是针对于这一点的严重声明吗?
岑康宁看着已经裂缝的手机屏幕,轻轻抿了下唇,不假思索打字:“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希望昨天没有影响到您。”
也许是因为这回在工作时间内。
对方迅速秒回了消息。
“没有。”
祁钊说。
“放心,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介意。”他又补充。
岑康宁笑了笑,觉得这位传说中的科研大佬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酷,有时候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便发去一个表情包,和之前的收到小猪是同一个系列。
粉红色的小猪从黄色的篮子里掏出一个爱心。
比心(这事儿就算过去,岑康宁以为)。
然后不等祁钊回复,岑康宁兀自将话题转向下一个:“祁教授对我提出的几个意见有什么想法?”
祁钊沉默一会儿,发来一个“结婚协议2.0修改版”PDF。
岑康宁打开后发现,他昨晚用红字提出的意见大多数被增加进了这一版的合同里。
只除了一条。
“祁教授,第五页第五行,我记得我的意见是每周一次。”
祁钊应该是看错了,给他改成了每日一次。
岑康宁很快诚恳表示:“我不需要那么多次数的,一周七天里只要有一天我可以使用洗衣机和阳台晾衣架就行,我会把我的衣服积攒起来一起洗。”
对于这一点岑康宁其实深有感触。
大学前在黄家,因为家里人口过多,一台洗衣机和一个晾衣架完全不够用。
有关于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洗衣服,什么时候可以晒衣服,总是会引起争吵。
岑康宁很快学会手洗自己的衣物。
也学会在使用甩干桶后,将衣服挂在床头的架子上,等它阴干。
所以这回能在跟祁钊的同居生活中争取到一周一天时间,岑康宁已经非常满意。
但祁钊回:“首先,我有两台洗衣机,两台烘干机。”
过了一会儿,祁钊又回:“我爷爷养的小狗如果第一天穿过的衣服没有洗又给它穿,就会生气。”
岑康宁:“?”
什么意思。
讽刺他活得不如狗是吧?
岑康宁觉得自己被骂了,有些生气地将手机倒扣在桌上。气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端着餐盘过来,示意他拼个桌。
岑康宁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一边推门离开一边给祁钊回复。
“既然有两台洗衣机,那就一天一次吧。”
祁钊回:“1。”
然后又将一模一样内容,只是将标题改成“结婚协议最终版”的PDF发给岑康宁。
岑康宁还有些气他把自己跟家里的小狗作对比,故意没加表情包,也冷冰冰地回了个1。
祁钊没什么反应。
岑康宁忍不住去贴他的冷脸:“那祁教授,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祁钊:“嗯。”
定下来了。
然后他的生活就能又恢复常态。
岑康宁说:“好,那我跟家里说一声。”
—
对于岑康宁即将结婚这件事。
最高兴的人无疑是黄光远。
岑康宁回家收拾行李的每一分每一秒,小胖子都在自己的床上兴奋地打滚。
“啊啊啊,我要有电脑了!”
“我要买黑悟空,我同学他们早都玩通关了,就我一个人还没摸过。”
“参见大圣!呀——”
“王者能不能用电脑登录啊宁哥?”
岑康宁收拾行李的手指微微一顿,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都有电脑了你还玩儿王者?”
小胖子理直气壮:“那当然了,我马上就能星耀了。对了宁哥,你气消了没?消气了把号给我玩呗?你都结婚了,以后肯定不需要玩游戏了。”
啪——
岑康宁将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扣。
“错。”
他冷酷无情:“就是因为结婚了才能好好玩游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