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82)

作者:星渐层

岑康宁脸颊涨红,小声地说:“多了。”

祁钊没说话,只伸手问他要毛巾。

“身体也要擦。”

祁钊说。

岑康宁摇摇头,这回真不是勉强了,而是实事求是:“感觉擦完有点发冷,我不想擦了。”

祁钊这才作罢。

他把这条反馈及时地写在了表格里,并要求岑康宁有什么不舒服及时通知自己。

岑康宁已经习惯了他事事记录的习惯。

故而没多问,一开始只是想,能有什么不舒服的?

不就是发烧了吗?

吃片儿退烧药就好了。

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还没退烧药吃,一个劲儿喝热水然后穿厚点儿闷被窝里烧也能退。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身体变矫情了。

还是昨晚的情况实在太激烈。

他吃过退烧药,躺在被窝里,感觉到身体温度逐渐下降的同时,身体另一处地方隐秘地疼痛起来。

一开始也许是因为发烧所以感受不到。

后来温度降了,疼痛感逐渐出现。

起先还能忍受,渐渐地愈发难熬,岑康宁感觉自己要被疼死了。于是愈发后悔起来——

谁让他作死选了祁钊。

那么大玩意儿塞自己身体里。

不疼才怪了。

但岑康宁还是不敢吭声,尤其是这方面的疼痛,根本难以启齿。

他想等祁钊走开,然后自己偷偷吃下一颗止痛药。可很快又想起——不对,刚刚吃下去的退烧药好像跟布洛芬起冲突。

而且该死的。

祁钊根本不会走开!

岑康宁在被窝里一边疼地龇牙咧嘴一边想,这人到底怎么想的?昨晚那回事儿发生过以后,他都不会觉得尴尬吗?

不会觉得最好让两人隔绝一下彼此冷静冷静比较好吗?

好像还真不会。

岑康宁又疼了一阵子后郁闷。

呜呜,所以受苦受难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悲催地咬着嘴唇,反复承受着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煎熬,恨不得把嘴唇咬破的时候。

祁钊拍了拍他。

“外卖到了?”

岑康宁身体猛然僵住,问。

祁钊说:“没有。”

岑康宁还是不肯出来,就说:“哦,那我再睡一会儿,外卖到了以后再叫我。”

祁钊则看着面前不停乱动的小鼓包沉默不语。

半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岑康宁,你很难受吗?”

岑康宁说:“没有!”

哪里难受了。

他身体好得很呢。

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烧,呵呵。

半分钟后。

他冒出半颗脑袋,眼泪汪汪:“有止痛药吗?”

祁钊:“……哪里疼?”

岑康宁:“哪里都疼。”

尤其某处。

快疼死他了。

祁钊看到岑康宁苍白的脸色,于是迅速拿来止疼药。

岑康宁看了眼后嘟哝说:“我止疼药跟退烧药一起吃,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

祁钊在这方面很专业,语速飞快道:“起冲突的是对乙氨基酚成分,刚刚我给你吃的退烧药里没有。”

岑康宁这才放心,接过布洛芬就想要吞下去。

结果祁钊忽然捏着药不松手。

“?”

干嘛啊?

祁钊看着他,眼神认真:“到底什么地方疼?”

退烧药里一般都有镇痛成分。

虽然不多,但轻微的疼痛绝对可以解决。

但岑康宁的表现显然,那点儿镇痛成分完全失去了效果。祁钊不得不考虑多种情形发生的可能性。

岑康宁当然一开始还不太愿意说,就说:“你管我哪里疼呢,止疼药给我就行。”

还催促:“快给我我要疼死了!”

但祁钊在这方面相当坚持,且大有一种岑康宁如果再不坦白,他就一定要把岑康宁送去医院公开处刑的觉悟。

岑康宁反抗无果,只好投降。

“好吧,是那里痛。”

他脸朝下,把自己蒙在枕头里,羞耻地说。

“哪里?具体?”

岑康宁:“……”

他恼羞成怒,于是开始破罐子破摔:“昨晚被你用了好几次的地方,还能是哪里?”

“……”

世界终于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祁钊的声音才又很低地响起。

他说:“抱歉,对不起。”

又说:“你先吃止疼药吧,我再买其他药。”

岑康宁终于吃上了梦寐以求的止痛药,整个人都精神许多。又因为丢脸的话反正已经完全说出口了,所以羞耻心再也没有那么强烈,甚至敢吐槽祁钊。

“这件事祁教授你也有一些责任,后面我都说不要了,结果你还要。”

“理解你是第一次,但下次不要了。”

“因为真的好疼——”

岑康宁碎碎念着,祁钊也就一直那么默默地听,没有反驳。直到外卖叫来的药和饭全到了,岑康宁在奶黄包跟皮蛋瘦肉粥的温暖下终于短暂的忘记痛楚与不适,吃完后甚至还很好心情地冲祁钊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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