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别扭地“嗯”了一声，看着镜头里的人有些动情，他锁骨上自己咬的标记已消失不见，他们分开有十多天了。

“我的标记已经没了，我感觉我们很久很久没见了。”顾鸣眉头紧锁，语气有些烦躁。

谷非池感到对方情绪低落，柔声安慰：“好久不见，但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也是，我好想你。”顾鸣互诉衷肠，献出飞吻。

谷非池接住他的吻，回吻。

“你快洗澡吧，那边已经很晚，明天还要训练，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手机别关，我要看着你。”屏幕上的人裸着上身，一直看着顾鸣，顾鸣担心谷非池感冒，催促他洗澡。

“好。”谷非池把手机立在洗手台上，脱掉裤子，走进淋浴间。

水汽弥漫，镜头白雾一片，只听得见哗哗水声和蒙着水雾玻璃传来的绰绰人影。

半个小时后，谷非池赤身裸体走出来，拿着浴巾在镜头前一丝不苟擦干残留身体的水珠，动作缓慢，故意让屏幕前人看个明明白白。

“谷非池，你在勾引我，你真是个大坏蛋！”顾鸣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谷非池见目的达到，笑了一声，声音嘶哑明显带着情欲滋味。

电话那头的顾鸣更不好受，急切地问：“你刚才是不是自己弄了？难怪洗这么久，你平时都是战斗澡。”

谷非池把湿了的浴巾扔进脏衣篮，看着镜头调笑：“你猜猜看？”

顾鸣：“……”

“好了不逗你了，我要睡觉了。”谷非池拿着手机走出卫生间，躺到床上。镜头里的人一声没吭。

“宝贝，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谷非池问。

顾鸣皱着眉，责问：“我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知道？你……你在那边不准瞎搞，知道吗？”

谷非池晓得顾鸣又在乱想，两人隔着几千公里，导致顾鸣越发缺失安全感。用指腹摩挲屏幕里人脸，语气宠溺：“一个人别乱想，听话。我爱你，顾鸣。”

隔着千山万水，谷非池慷慨表达爱意，他要拿爱溺死这朵娇弱的野蔷薇。

“谷非池，我也爱你。”顾鸣盯着镜头，躁动不安的心此刻被安抚平静，他恨不得立马飞到谷非池身边。

“我只爱你，顾鸣。”谷非池大方示爱，亲了亲镜头，说，“晚安，宝贝。”

***

冰壶国家队备赛奥运队伍已有雏形，由谷非池、包野、李木和路子文担任首发队员，原先的二垒队员坐替补席。

训练过半，新团队新血液的加入果然令队伍实力显著增强，再配合Steven的优秀指导，整个团队也更充满活力，积极向上。夺冠奥运已不再是梦。

包野、路子文年纪较轻，作为团队中的体能担当，成为主要扫冰队员。谷非池则是脑力担当，作为总指挥，负责整体布局把控。经过一个月的训练磨合，他们在朝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进。

直到，隐在暗处的矛盾终于迸发展现。

啪的一声，包野甩下手里的冰壶刷，气冲冲往场边走，坐在休息长凳上。

路子文盯着那只还在冰面上发颤的冰壶刷不知所措，过了几分钟，捡起来。

“包野，你…我…”路子文畏惧包野，拿着两把冰壶刷，站在他面前有口难言。

包野瞪着眼抬了头，咬着后槽牙说：“要不是谷队让我跟你一起训练，我才不会跟你一起。跟你讲了多少遍，你的扫冰姿势不对，用力不均，就是改不过来，每次都靠我来调整。跟你这样垃圾队友配合，我还不如一个人扫冰！”

包野的话直白得令路子文抬不起头，捏紧手里的冰壶刷，咬着牙沉默不语。他已经在修正了，比之前好很多，但和包野想要的，还有差距。

路子文之前一直在二队，两人从未合练，默契等于零。他自认为还是挺有进步。但在包野看来……也许他根本看不出来自己的进步吧。

“不说话，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路子文。你之前骂林程不是骂得挺欢吗？现在怎么了？现在到自己就哑巴了？”包野看着不吭声的路子文火气更胜，每次和这人吵架都吵不动，唯独自己瞎吼。

“我……我已经很努力在练习了。对不起包野，我还是拉你进度了。”路子文实在没什么可辩驳的，只能道歉。

包野紧锁眉头，火气闷在心头，抢过路子文手里自己的冰壶刷，大步离开冰场，他是一秒都不想和路子文呆一块，晦气。和这种人呆久了，可别拉低自己能力。

路子文目送包野背影离开，低头坐下。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从最开始得知进入主力团队的兴奋到如今的压力山大。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怎么都跟不上包野，甚至一度想自请退回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