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的夏天不凋谢(7)
像是被针突然扎了一下,黎青莳品出了一丝侵略感的意味。
他干巴巴地说:“哈哈,你是个小孩,我还能怕你?”
夏闲把床让给他睡。
这张床不是一般家庭的规格,1.5x2m的宽度,还铺着印有星星月亮的床单,黎青莳笑话:“像张儿童床,哈哈,是不是你从小睡到大的?”
看小孩尴尬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说中,心底得意洋洋起来。
夏闲正点起一支扁蜡烛。
一豆光映照在他脸庞上,真正的年轻英俊,把夏闲看得心尖猛然一跳,竟不好意思再多看两眼,别过脸去。
夏闲把烛火放在他旁边。
对他说:“哥,你穿睡衣看上去好小,像个高中生。”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年轻。
黎青莳心里有点高兴,但还是回嘴:“干嘛?你还非要我把说小,显得比我老资格,占我便宜?”
夏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住他,无比诚挚地说:“我是觉得你好可爱。”
可爱这个词就很微妙。
可爱,可爱,可以爱才叫可爱。
这话再接下去便不得了了。
黎青莳:“不说了,睡觉吧。”
12
黎青莳又睡不着。
榻畔躺了一个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即便没靠近,他也仿佛能感觉到那股青春的气息,似有若无,像侵近般,燎烧着自己。
怎么回事?
他是旷了太久吗?
明明前两天,他连在喝醉酒时都有好好忍耐。
但他一动不动,装成在睡觉。
明明外面狂风大作,大雨倾盆,玻璃窗被吹得呼呼摇晃,这间屋子像是营造成一个小世界,其他所有噪音都被排除,只剩下大自然和他们俩。
好危险。
那么吵,他却一下子就听见夏闲从爬起来的窸窣。
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地板上只有一丁点、极轻微的黏声。
他不用睁开眼,大概也能感觉到,夏闲大概是在他床头坐下来。
在看他。
看我干嘛?
黎青莳心想,却不敢醒过来,只在心底说,我一个三十岁的大叔有什么好看的?有、有必要看得那么痴迷吗?
他从脸到脖子,都被夏闲的目光被熨热。
像这种被特殊意味的目光盯着看的事,若是由不喜欢的人来做,就是令人厌恶的视/奸;可若是喜欢的人,那就是脸红心跳,心中不由欢喜。
眼下,对黎青莳来说,他觉得是后者。
臭小孩。
别看了。
他的心里话当然毫无作用。
夏闲不光没有适可而止,反而,还得寸进尺,悄悄地靠近过来。
黎青莳犹豫着没懂。
未几,柔软濡湿的触感贴上他的唇,微微颤抖。
小孩光是偷亲他一下就激动成这样。
黎青莳好笑地想。
接着,又贴过来。
黎青莳:“……”
亲一下就算了,还敢再亲一下?
正想到这,再一个吻贴来。
黎青莳忍无可忍,睁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要亲几下?”
他料想夏闲一定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坏小孩,要被吓一跳的。
却没想,夏闲冲他一笑,凑近过来:“亲到你不装睡为止。”
恋爱就那么回事。
有时是比谁更不要脸,要脸点的那个只好害羞了。
黎青莳没想到他坏的理直气壮,瞪圆眼睛,一下子不好说什么。
夏闲一副被他迷倒的神情,双手手臂叠在床头边沿,情不自禁说:“哥,你好可爱哦。”
“我觉得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你就扇我巴掌了。”
“你也知道你刚才你是在性/骚/扰啊?要我现在打你吗?”
夏闲笑嘻嘻地把脸递到他面前:“你打吧。不要太用力——我脸皮厚,我怕你打得手疼”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坏小孩?
黎青莳被气到笑了。
“不准调戏大人!”
“我只是表达我喜欢你。”
“不准喜欢我。”
“那你管管我的心,它现在在你手里,我管不了,得你管。”
“你从哪学的?你对谁都这样说吗?”
“我没学,”他挠挠头,“是不是有点土,我真是从心而说的,也只对你说过。”
又认认真真地说,“哥,我觉得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握住他的手:“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
黎青莳心烦意乱,想了想,又想了想,懒得撒谎,没好气地说:“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屁孩。”
夏闲:“我哪小了?”他哼一声,说,“我够大了。”
哪里大?
黎青莳一下子脸红,也懊恼,他怎么真跟一个小孩调/情起来了。
忽然,夏闲从下往上,像狗狗扑上来一样,飞快地亲他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