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是NPC一事,请闭嘴[无限](204)
“嗯?怎么会冷?”今安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微有点烫,可能是发烧了。
“医院阴气重,有点冷,你能为我画一个太阳吗?”明栖抓着她的手指,簌簌抖着银白的头发说。
这是她对爱人写过的话。
爱人没给她画太阳,她很难过,她不想任何人跟她一样难过,说:“好啊。”
她转转身,想拉开水桶包找纸笔,一时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拉开,而说:“没有纸和笔。”
“画我手心里。”明栖递出空白的手掌。
“嗯。”抓着他的手,紧捏一下,再轻轻揾着约半分钟,她才开始画。
“热腾腾的,要很大个儿,光彩很多。”明栖念道。
今安画了一个太阳,画完又画了一个……她画了一群你追我赶的大太阳。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从304病房出来,对等候的两人说道:“可以进来了,轻点声音。”
今安避开医生打量她和明栖的眼神,微微慢了几步,落在明栖背后,进入304病房。
爱人躺在病床上,盖着天蓝色的被子,灯光暗得发红。
他的脸色很通透,也很不健康,青中带紫,散发着暗玻璃的光泽。头发长出了半寸,黑黑粗粗的,一排针扎在头皮上似的。
今安没有看爱人,她在死死地盯着明栖的脖子。右手放入水桶包内,捏着白魂送的皮子的一角,预备明栖一弯腰仔细注视爱人,她就用皮子把明栖勒死。
勒死他,勒死他,把他的身体换给爱人用!她呐喊了一百声,明栖弯腰弯了四五次,她都没能把皮子拉出来一寸。
她是懦弱的人,连杀个人都做不到。
“他和我长得很像。”明栖假装吃惊地回头说,视线在今安放在水桶包内的右手上停了停。
今安一抖,压下冒起的皮子,审判般冷肃地询问:“你和我的爱人有什么关系?”
“要是你答应与我在一起,我就是你的爱人。”明栖戏谑地笑着走来,握住她的左手,不松不紧地捏了捏。有什么邪恶的东西,顺着他热烫的指尖,流入她的体内。
今安怀疑地问:“你之前不知道我的爱人?”
“我只知道你和我。”明栖往门外望着,迈出一步。
“嗯,明栖,你真好,我也想只知道你。失去他,而拥有你,是我的幸运。”
今安背对着爱人,跟着明栖远了304病房和福斯医院,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
明栖犹豫着下一步怎么办,拉着今安到处闲逛。要他现在放开今安,不可能的。那他只能不放开今安了。
“好累。”明栖半抱着今安的肩膀,把半身的重量压给她,阴险狡诈地说:“我的家好远,都不想回去了。”
“那来我房子住吧。”
没给明栖说话的机会,今安一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她半陷在明栖的怀抱里,惊恐着,抖如筛糠,想她必须要杀死一个人,既然杀不了明栖,只能杀爱人了。
她想的心碎肠断。
为什么他俩不是一个人呢?
他们踢掉鞋子,进了房子。明栖抱起她。从她的额头,亲吻到她的下巴,人也从客厅来到了卧室。
哐!今安甩开水桶包,她只卡了包的纽扣,被地板一震,摔出了那张皮子。
“粉色的围巾。”今安傍在他身上,多余地解释了一句。笑容浅浅淡淡的,没有半分说谎的乖模样。她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明栖嗯了声,继续亲吻她,他明白在304病房,她为什么一只手揣入水桶包里了。
她是想杀死他。
他无所谓,他也无所畏惧。
她如一朵火意的鲜花,盛开在冬季,即使不属于他,也带给他温暖、美丽、惊喜……一切无法言说的美好。
他高大的身子弓着,似把她和大床都罩住了,逐渐……在火热的眩晕中,今安觉得他把她的整个房间、整个世界都罩住了。
她软成了一股随从明栖起起伏伏的水。
他与她粗犷地呼吸着,像寻求什么的野兽,嗅着对方,摆弄着对方,泪痣重叠成一枚……
她完全背叛了爱人,她与另一个人翻云覆雨,缠缠绵绵,可她没想起来爱人一次。
无所谓了,爱人已经死了。
爱人死了,明栖死了。
她拥有的是活着的明栖。
她拥有的是她活着的爱人。
她抱着生生死死的幻想,在明栖炙热的怀抱中睡着,梦到了无数颗太阳在温暖她。
等她醒来,脑海中晃过爱人,她在无比地希望爱人立即死去,那样就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短短几天,明栖和今安,把爱人之间能做的做了,把朋友之间能做的做了,把家人之间能做的做了,做了一遍又一遍,不休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