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太乖,苗疆小绿茶又争又抢(112)
稍微动一下四肢便如同被拆卸又重装了一般,酸痛难忍。
他无奈地躺回去。
半年未见,小醋精恨不得把他的血肉都吞食殆尽。
他闭上眼,浑身的疲倦让他第一次不想起床。
竹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巫执像是担心他还没醒,轻手轻脚进来。
他走到季雪辞床边,一会儿碰碰季雪辞的肩膀,一会儿又隔着被子丈量他的腰,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他忙活完,季雪辞听见巫执很愉悦的一声轻笑,然后他小心翼翼在季雪辞额头上亲了下。
季雪辞翻了个身,吓得巫执立马不敢动了。
季雪辞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看向巫执:“阿执。”
巫执眼中一瞬慌乱,他匆忙往背后藏起绳尺,心虚地说:“殿下睡醒了?”
“嗯,你手里拿的什么。”季雪辞往他身后瞟,巫执又藏了藏,“没什么,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巫执做贼心虚似的连忙跑走。
季雪辞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失笑,又是丈量他的无名指,又是量他的腰围,目的不要太明显。
果然不出季雪辞所料。
几天后,巫执神神秘秘从外面抱回来一个特别精致的木盒。
他瞒着季雪辞,悄悄把木盒藏进衣柜里。
其实季雪辞隐隐猜到是什么,但巫执要保持神秘,季雪辞就装作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巫执带季雪辞回了生寨。
他是大大方方牵着季雪辞的手,大摇大摆散去雾阵走进寨子。
生寨张灯结彩,像要举办什么特别隆重的仪式,家家户户灯火长明,充满苗疆色彩的符文挂满整座寨子。
巫执先带季雪辞去见了阿嬷,但去找卓然时,卓然刚好不在,只有另一位南知阿嬷在家。
“南知阿嬷。”巫执欢快地喊了她一声,“我带殿下回来了。”
南知和卓然一样,在巫执心里都是很重要的人,可以说是她俩共同把巫执抚养长大。
南知阿嬷脾气很好,相比卓然的严厉,她更温柔慈和,“阿执来了。”
季雪辞礼貌地向她打招呼:“您好。”
“不用这么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坐吧。”南知长相偏江南系,眉目精致,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位秀丽的美人。
她为季雪辞倒了杯茶,“卓然临时有事出去了,等她忙完我会跟她说你们回来了的。”
巫执此行就是带季雪辞给她们看看,顺便打个招呼。
打完招呼,巫执眉眼弯弯说。
“殿下,跟阿执去个地方吧。”
“嗯?去哪里。”
“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季雪辞笑笑,看着巫执生动明亮的眉眼,只觉心中也被注入鲜活的生命力:“好。”
巫执带他来的,是那棵茂郁高大的神树。
在四周落叶纷飞的衬托下,这棵树像永不会枯萎,叶片葱郁,生命充沛。
巫执从树后探出脑袋,笑盈盈冲季雪辞挥手,“殿下过来!”
微风与巫执身上的银饰奏出悦耳清响,阳光为巫执镀上一层金色光缘。
季雪辞心中微动,他走过去,巫执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他抬头看。
头上枝桠挂满红绸带与祈愿木牌。
季雪辞一眼便看见木牌中,那块刻着季雪辞与巫执名字的木牌。
木牌在风中摆动,坠着飘扬的丝带,丝带连接木牌的根部,系着两簇发丝。
一银一黑,紧紧缠绕在一起。
季雪辞一愣。
想起那天巫执让他穿着婚服,偷偷带他来拜神树时,悄悄在树上系了个什么东西。
季雪辞抬手,拿住木牌。
那发丝,一个是季雪辞的,一个是巫执的。
巫执盯着木牌说:“在我们寨子,若相爱的两人即将结亲,就要来神树这里,将系有两人发丝的祈愿牌,挂上神树,那样神树就会庇佑相爱之人,永生永世不会分离。”
上次巫执带他过来,还是两人没有解除误会之前。
如今再站在这里,只觉百感交集。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
今后他与巫执,只会安定幸福,相守相伴。
巫执铺垫这么久,总算有了要切入主题的意图,他紧张地滚了下喉结,眼中映出季雪辞精致的面容,他说:“殿下,我们...成婚好不好。”
季雪辞回望巫执。
巫执低着头,眼睛一瞬不瞬望进季雪辞的眼里,他没有立刻回答,巫执就有些慌了。
他急切地问:“殿下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吗?还是不愿......”
话音戛然而止。
季雪辞拽住巫执的领子,吻在他唇角。
巫执微微睁大眼睛。
季雪辞睫毛颤了颤,慢慢离开巫执的唇。
他眼尾带着钩子,小狐狸似的勾着巫执,眼底含笑:“某人已经偷偷准备好了婚服,也装置了寨子,这个时候才问我愿不愿意,是不是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