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太乖,苗疆小绿茶又争又抢(74)
军队整装待发,只待凌连沨开口回城。
直升机整齐排列。
副官过来,说:“上将,可以出发了。”
凌连沨摆摆手示意稍等,看向从帐内出来,脸色苍白疲倦的季雪辞。
他脖间系了条白色丝巾,银发在旋桨风中凌乱。
能站起的季雪辞,身姿高挑,腿长腰窄,精致的面庞拂着几根发丝,他微微垂眸,站在那里沉静又夺目。
盯着季雪辞,凌连沨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他上前,声音温和,“可以出发了。”
季雪辞平静地嗯了一声。
上机时,凌连沨本能去扶季雪辞,手未碰到,季雪辞就已经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
凌连沨搀扶的手僵在空中。
副官的独眼尴尬瞥了下自家上将,赶紧打发后面跟随的士兵,“去检查一下设备!”
凌连沨沉下眸子,面无表情上了直升机。
机翼轰鸣,四周尘土飞扬,视线缓缓上升,季雪辞站在机窗前,目光沉寂地俯向这片青山。
他抬手,轻轻握住脖间的项链。
那颗碎掉的红珠,被季雪辞用块硬币大小空心的金属收集起来,戴在了胸前。
金属外壳是防弹材质,营地中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容器来装碎片。
视野愈来愈宽阔,季雪辞兀地在一片绿意前望见一个熟悉的紫色身影。
此时直升机离地面不过数十米,季雪辞的目光骤然与巫执深沉的视线对上。
季雪辞愣住。
四目相对,巫执隔着尘土,遥遥盯了他几秒,而后那道视线便冷漠移开。
巫执转身,清瘦的身影寂寥孤独,他背对季雪辞,一步步回到他的世界。
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离地面很高,芦宁寨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季雪辞红了眼,攥住项链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泛起青白。
他痛苦地闭上眼,一遍遍在心里说对不起,他将额头抵在玻璃,忍受心脏被生生剜掉一块的疼痛。
这次分别。
他与巫执,再无交集。
只愿巫执以后的每天,都能平平安安。
凌连沨站在季雪辞身后,目睹他的痛苦挣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曾经季雪辞一颗心毫无保留都在他身上,现在曾属于他的那颗心,被季雪辞完完整整收回,赠给了别人。
看着季雪辞为别人伤心难过,这种感觉让凌连沨宛若吃了苍蝇般难受。
.........
直升机降落在雪城。
时隔数月,这座冰冷的城池还和从前一样,经年不化的积雪,纷纷扬扬的雪花。
季雪辞抬头,望着满天的落雪,他缓缓抬手,用掌心接住一片洁白的雪花。
雪花落在手心,带来一阵微弱凉意后,慢慢化成一滴雪水。
他遗憾地收回手,垂下眼睫。
他答应过巫执,要带他一起看雪城的雪。
季雪辞食言了。
他平复好眼底情绪,摸了摸胸口翱鹰胸针,轻声说:“北楠,我们回家了。”
季雪辞走出直升机,纷扬的雪花落在他胸前的胸针,像在给季雪辞回应。
“恭迎殿下回城。”
迎面而来的雪城的大将军,凌连沨的父亲,凌元良。
凌元良年过五十,与凌连沨相似的眉眼在岁月与战场的磨砺下,更显精锐深沉,他一身墨黑色军装,向季雪辞单膝半蹲行礼,“殿下。”
这位老将军是雪城两朝元老,地位不凡。
季雪辞闻见他身上浓郁的檀木香,以及他手上戴银戒。
那枚戒指很特别,繁复纹路竟有些苗家特色,中间镶嵌的紫宝石在白茫雪景光线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凌元良意外地看着季雪辞能站立的双腿,“您的腿......”
季雪辞神情淡淡:“在寨子遇到位会医术的人,他治好了我。”
omega天生对Alpha信息素敏感,他轻轻蹙眉,凌元良像是恍然察觉,忙敛起信息素,对季雪辞道歉:“抱歉,老将忘了殿下是omega,失礼了。”
“凌将军不必多礼。”
两代元老将军向季雪辞行礼,一旁的文官们议论纷纷。
季雪辞听见他们说,“大皇子是omega,凌老将军把他请回来做什么?还能让他一个omega帮我们解决眼前的局面吗?”
有人附和,“是啊,真不知道老将军怎么想的。”
“我记得大殿下不是个瘸子吗?怎么能站起来了?”
所有人对季雪辞这位皇子的印象都很刻板,二十几年来季雪辞默默无闻,无功无绩,还是omega,很多人都遗忘了这位皇子的存在,更别提让人信服。
在场官员的议论被凌元良的斥责喝止,凌元良虽鬓角微白,但威压不减,维护季雪辞:“住嘴,谁敢再对大皇子不敬?!”
场面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