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太乖,苗疆小绿茶又争又抢(9)
已成年的季雪辞,捏了捏弟弟白净的脸蛋,宠溺地嗔他:“胡闹。”
弟弟抱着季雪辞的胳膊,仰天长叹:“可是哥哥就是比我厉害啊,我不想要皇位,我也当不好。”
季雪辞顿了顿:“母亲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能辜负她。”
弟弟不说话了,过一会,他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哥,我想出去玩,我听说雪城外面有个苗寨,那里古老神秘,没有Alpha,没有omega,只有男人跟女人。”
季雪辞皱眉:“那里太远了,母亲不会同意的。”
“哥哥,哥哥,求求你了,跟我一起去吧,我们不让母亲知道就好了。”
挨不住弟弟再三哀求,季雪辞无奈答应下来。
可就是这次旅行,改变了所有人。
二皇子死在前往寨子的路途中,随行的四人,除了他无一人存活。
汽油渗漏的刺鼻气味,汽车爆炸时的滚滚浓烟,再后来他的记忆也被炸成了碎片,眼前树木坍塌,周围一切颠倒,季雪辞只记得自己死死抓着快要坠入深渊的什么。
好像是一个孩子的手。
那个孩子是谁,长什么样,那场爆炸中的细节,季雪辞全部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他醒来时,双腿剧痛无法动弹,以及女皇绝望痛恨扇向他的一巴掌。
他最珍爱的弟弟死了。
所有矛头都指向他这个大皇子,因为嫉妒,因为觊觎皇位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从今天起,剥夺季雪辞一切皇子的尊容和权利!”
女皇凄厉的嘶吼,至今还在他耳畔回响。
伤好后,他的腿再也站不起来。
回到学校,不再有人尊称他为殿下,只有捉弄,欺凌,以及二皇子从前玩伴肆意的报复。
他坐在轮椅上,连反抗都做不到。
污水在他身上冷却,秋风吹过带来刺骨的深寒,将湿透的衣服牢牢贴在他身上。
他低着头,蜷在瘪掉的轮椅上,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忽地,一件带着体温,残留干净皂角清香的外套,猝不及防披在他肩上。
“都滚。”
他茫然抬起头。
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他面前。
身影尚具少年人的单薄,但已初露成年Alpha的挺拔宽阔。
他背对季雪辞,替他挡住了风,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个信息素等级足够高的Alpha,存在就足够震慑。
周围的人群骂骂咧咧,悻悻离开。
凌连沨一言不发看了眼他瘪掉的轮椅,转身走了。
没一会,凌连沨拿着一身洗到发白,但很干净的衣服回来。
“宿舍在哪,我推你回去。”
瘪掉的轮椅并不好推行,凌连沨推了几下,显然也觉得不便,他停下脚步,低头问季雪辞:“介意我抱你过去吗?”
季雪辞愣了一下,脸上微微发烫,随即有些局促,结巴道:“不,不介意,谢谢。”
到宿舍,季雪辞脸上仍有些热,凌连沨将他放在凳子上,又问:“自己能处理?”
“可......可以,谢谢。”
“换好了叫我,我在外面。”凌连沨点点头,走了,并细心替他带上门。
再后来,季雪辞的目光开始不自觉追逐那个沉默的身影。
凌连沨总是独来独往,传闻他是某个将军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凭自己考上了雪城顶尖的军事大学,现在家里有个重病的母亲,所以凌连沨每天早上跟晚上都会翘掉一节课去兼职。
季雪辞担任考勤记录,他总是在凌连沨代表出勤的名字下,悄悄打上勾。
没有人发现季雪辞隐匿的庇护,就像没人发现他悄无声息滋生的,无声的暗恋。
凌连沨空荡的座位上开始出现早餐。
然而一天过去了食物仍原封不动。
连着几次,季雪辞便不再送了。
有一次,凌连沨趴在桌子上一上午都没怎么动,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季雪辞想去问他怎么了,下课铃敲响,凌连沨就已起身离开。
后来季雪辞才知道,凌连沨长时间不吃早晚餐,有胃病。
间断的早餐再次出现在凌连沨座位,这次多了一张字迹娟秀的纸条,和一盒胃药。
纸条上写着:
要好好吃饭,药用温水,一日三次。
没有署名。
本以为这次的早餐跟药也会被拒绝,当季雪辞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将冷掉的食物收拾掉时,却发现早餐不见了,桌上多了张便签。
上面是凌连沨凌厉有力的笔迹。
“谢谢。你是谁?”
简单的五个字和一个问号,让季雪辞高兴了好久。
那张便签被季雪辞收起,珍藏,他没有回复凌连沨。
他想,等毕业,再告诉凌连沨。
这座普通人要付出百倍努力才能立足的军校,季雪辞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或者感情耽误凌连沨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