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梦(42)
昨晚男人折腾了他很久,不用想身上密麻地布满痕迹,尤其是手腕儿和胸口,现在他好像都能闻到胸间一股腥膻气。
孟月渠骤然涌出一股干呕,有些反胃。
下一步靳述白该干什么?会善罢甘休吗?
孟月渠强撑着身体起来,吊带睡裙的肩带顺着肩头落下。脑海里闪过男人替他清洗完抱回床上时,亲手给他穿上了女士睡裙。
他也顾不上去埋怨靳述白心里那股扭曲的变态欲,脚踩下床,双腿瞬间颤微发抖。而后忍着疼痛,硬逼自己填饱肚子。
吃完后他脱掉睡裙换上衣服,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却不见了。
孟月渠找了又找,才肯定靳述白将他的手机给放置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坐在床上捋了会儿思路,虽然自己这会儿大脑并不清晰,还有点儿疼。手背摸上额头的温度滚烫,得,发烧了。
靳述白这边的庄园离市中心很远,他现在没手机没钱,更找不到路。
但他必须离开这里。
孟月渠环顾卧室,陈设简单,灰色的床上布料显得屋子压抑沉闷。
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前,开了条门缝,回廊空荡,刚刚来送饭的估计是阿姨。
孟月渠心脏跳个不停,走到栏杆前向楼下俯视,偌大的客厅也没人。凭着记忆,他穿过回廊,来到了靳述白的书房。
本以为像这种地方,高低都会配个密码锁,孟月渠一拧门把就开了。靳述白送他蓝宝石项链的地方,说是对他进入研究院的礼物。
后来他查了一下这个项链的来历,听说来自斯里兰卡一个古老的传说,守护大地的僧伽女神爱人战死沙场,她得此噩耗日夜以泪洗面,泪水砸在土地上汇成一汪水坑,在她殉情后凝聚为晶蓝的宝石。
故事存不存真尚且未知,不过斯里兰卡将蓝宝石信仰为爱情忠贞的象征,哪怕爱人离开这个世界,也会随之殉情。
送他蓝宝石,靳述白演得自己都信了吧。
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为了爱人而殉情。
孟月渠讽刺地轻笑,在一众柜门中好找,才找到几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他顺手拿起一块表,急匆匆地迈步走出书房,结果一头撞进坚硬的胸口。
他抬头,对上魏巡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即使被魏巡撞见,孟月渠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不过面对身材魁梧的男人还是会有点不安,何况他还是靳述白的心腹。
他往左,魏巡就往左。他往右,魏巡就往右。
“你干什么?”孟月渠蹙着秀眉,恼火地问。本来就烦,现在更烦。
“孟少爷,你出不去。”魏巡垂着眼看他,淡淡地说。
“谁说我要出去了?”孟月渠脑袋转得飞快,嘴硬地说。
“不出去的话,就擦药吧。”魏巡说。
“擦......”孟月渠杏眸倏地瞪大,男人粗粝的手指赫然拿着消肿发炎的药膏。
魏巡长相偏凶狠,随时扳着一张脸,可提醒他擦药还是会觉得出奇地别扭和不好意思,有一种他和靳述白上床明晃晃地摆在眼前的感觉。
孟月渠在他淡然的眼眸里一把抢过药膏,咬着下唇羞赧地回卧室。
“等等。”就当擦肩时,魏巡握住他的手腕儿,手指在腕心的脉象处摩挲。
“又怎么了?”孟月渠放弃挣扎,任由他把脉。
“你发烧了。”魏巡说。
“嗯,我知道。”孟月渠点点头。
“你不要想着逃跑和其他什么别的,”魏巡语气依旧淡淡的,“靳哥决定的事儿,谁也阻止不了。”
孟月渠眼红地瞪他。
说完,魏巡宽阔的肩背离开了他的视线。
魏巡惯常跟在靳述白身边,是男人最信任的人,这一回竟然将魏巡留在这里看管他,孟月渠知道他肯定轻易地跑不了了。
他脱掉裤子,脚踩在床弦拧开药膏慢慢地给自己上药,上完后,他双手撑着床垫,清凉的药效遍布在皮肉上,等晾干。
门被敲了三下,孟月渠被惊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套上裤子,魏巡就已经端着一杯水和退烧药进来了。
入目的,便是孟家小少爷雪白修长的两条长腿,更深处红肿一片甚至泛紫。裤子卡在腿弯,露出的皮肤不多倒也显得欲盖弥彰。
孟月渠用手盖住大腿,还扯了扯衣摆,气恼地努起了嘴,小巧鼻尖羞得泛红,长睫轻颤,小动作多的没去看魏巡的脸。
“不好意思,”魏巡嗓音沙哑道,“这是退烧药。”
“谢谢,”孟月渠头偏向一边,“你放在柜子上吧,我会喝的。”
魏巡嗯了声,放完药就走了出去。
孟月渠缓了有一会儿,转头看了看卧室门,确定魏巡不会进来后如释重负地卸下警惕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