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梦(50)

作者:清七对

“靳述白,”孟月渠站起身,“我多久能回去。”

“说这话就很扫兴了,”靳述白笑了笑,“你不是说我不爱你吗,这段时间是只属于我和你的时间,足够证明我爱不爱你。”

孟月渠顿觉荒谬,他蹙着眉,“我现在不需要你来证明。”

“阿月,那天说过的话你都忘了?”靳述白温声说,“先前是我的问题,是我让你产生不爱你的错觉,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了。”

“你别装,”孟月渠看着他,“可你知不知道,滕匪母亲去世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可能了呢。”

“滕匪,滕匪,又是滕匪!”靳述白一把握住孟月渠的手腕儿举到面前,“没可能,那你为何还戴着我给你的佛珠?”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孟月渠撇过去,另一只手取下来扔到了地上,彷佛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听说这个东西保平安,图个吉利就一直戴着,不过我和你在一起好像就没平安过,不要也罢。”

这串佛珠是白芷兰特意去寺庙替他求的,在靳寅海送他去瓦格纳之前。

靳述白脸色倏地阴沉,沉寒地盯着孟月渠,“捡起来。”

孟月渠之前就见过靳述白冷脸,但没到如今毫无温度的地步,这次他竟然由内而外地感觉到了寒栗,他感觉男人下一秒就会开枪杀了他。

孟月渠蹲下身,把佛珠捡到手中,抬头时男人已经走了。

他望着佛珠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戴在手腕儿,外面温度逐渐上升,他也抬脚进了屋,门口站着魏巡。

他别扭地看了看寸头男人,伸出手,“这个......麻烦你还给靳述白。”

“这串佛珠是靳哥母亲留给他的。”魏巡说。

孟月渠一愣。

“这么多年靳哥一直戴着,中间的绳子断了还修复过一次,”魏巡说,“还在瓦格纳的时候,他出任务戴着佛珠几次命悬一线都挺了过来,于他而言是保命符。”

“我刚刚......”孟月渠觉得自己的解释显得空洞苍白,咽在喉咙里的话还是没选择说出来。

“留着吧,”魏巡拿过,不由分说地给他戴上,“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总要信一信的。”

靳述白的母亲死了,滕匪的母亲也死了。

孟月渠吃完饭收拾好自己,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下午,还是没能迈过心里那道坎儿。人总是有私心和护短,哪怕是过错方,也还是会站在亲朋好友这一边。

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沉稳干脆,孟月渠扭头,看到男人换下了风流的花衬衫和沙滩裤,改为黑衬衫和长裤,很正式。

靳述白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没开口,倒是身后的魏巡开口了。

“走吧。”

秉着来都来了的道理,孟月渠走到了魏巡旁边,没和靳述白并肩。一直到上车,也差点儿脑子没反应过来地和魏巡走向了驾驶位。

魏巡疑惑地低头看他。

“啊,抱歉。”孟月渠呆呆地道歉,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坐这儿。”男人修长的指尖夹着烟,淡淡地说。

要不是因为佛珠的事情,孟月渠才不会和男人坐在一起,他在靳述白视线盲区撇了撇嘴,钻进了后座,中间横了一道太平洋。

“我会吃人?”靳述白语调上扬地问。

可不就是会吃人么,孟月渠内心想。

他不动声色地往男人那边挪动了一小段距离。

只是一小段。

靳述白不耐地啧了声,扯过纤瘦的人儿将他抱在大腿上,指尖的烟一抖,随着汽车发动落到地面,男人双手揽住孟月渠的腰。

太猝不及防,孟月渠整个人僵硬地坐在男人怀里,垂眼,浓挺的五官闯进视线中,黑眸里的沉寒不复存在。

“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他埋在孟月渠的肩颈,似是叹息,又似是妥协。

到了芭提雅已经是傍晚了,靳述白订的餐厅在高耸入云的顶楼,可以俯瞰这座海岛城市。

夕阳照射在不远处的海岸线上,沙滩游玩的人很多,椰子树随风而动,看起来惬意自在。

孟月渠还没见过大海,此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着手紧紧眺望,男人从身后揽住他的腰。

“想去玩儿吗?”靳述白吻了吻他耳朵。

孟月渠觉得痒,偏头一躲,“不了。”随后坐到了位置上小口吃着晚餐。

说是游轮派对,其实孟月渠就是陪着靳述白谈生意。

他坐在男人旁边,面前摆放着新鲜果盘,水果品种多,入口汁水甘甜,不知不觉间,孟月渠一个人已经将那一大盘水果吃得差不多见底了,靳述白边谈还扯了一张纸巾给他,还将他们面前的果盘移了过来。

刚刚那顿饭是泰餐,摆盘倒是精致,但他没怎么吃饱,有些吃不太惯,这会儿水果吃了一肚子,也饱了,垂睫看着靳述白没动的果盘,着实诱人,实际上热带城市生产的水果是要好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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