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罐表面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滑到手腕，却丝毫没影响他脸上的笑意。

摄像团队的人围在露营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祝福，有人打趣“楚总今天笑的次数，比我们拍三个月纪录片还多”。

还有人起哄“以后得常跟苏少爷出来，沾沾喜气”。

楚砚闻言，侧头看了眼身旁的苏念，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酒罐，声音比平时温和不少：“大家这段时间跟着跑前跑后辛苦了，今天所有费用翻倍，回去让财务直接结算。”

这话一出，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混着篝火“噼啪”的声响，把夜晚的热闹又推高了几分。

苏念站在楚砚身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平时在商场上冷着脸、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的人。

此刻正耐心听着工作人员说玩笑话，甚至还会顺着话茬接两句，眼底忍不住漫上笑意。

他悄悄掏出手机，调至静音模式，镜头对准楚砚。

篝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暖光，嘴角扬起的弧度刚好，手里的酒罐映着星空的碎光，连冲锋衣领口微卷的褶皱，都透着难得的松弛。

“咔嚓”一声，苏念按下快门，把这一幕定格在相册里。刚收起手机，手腕就被楚砚轻轻攥住。

他对上楚砚带笑的眼睛：“偷拍我？”

“才没有，”苏念耳尖微红，却没挣开，反而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给你看，拍得好不好？”楚砚低头看着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苏念的身影

照片边缘恰好能看到他的衣角，和楚砚的冲锋衣挨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亲昵。

“一般，”楚砚故意逗他，却伸手把照片设成了自己的锁屏，“不如真人好看。”

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林薇薇调侃：“楚总这情话水平，真是跟念念在一起后突飞猛进啊！”

张昊跟着附和，还举着相机对准两人：“再来一张同框的，这个气氛，没有合照多煞风景。”

苏念也想拍，便抬脸看向楚砚，眼里满是期待。

还没有开口讲话就被楚砚揽进怀里。

楚砚调整了下姿势，让两人都对着镜头，左手紧紧握着苏念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和苏念的碰在一起，在篝火下闪着光。

“笑一个，”楚砚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苏念的耳廓，“不然待会儿发给爸妈他们该说我欺负你了。”

苏念忍不住弯起嘴角，镜头里，他靠在楚砚肩头，楚砚低头看着他，两人眼底都映着篝火的光。

身后是缀满星星的夜空，露营桌上的酒罐、未吃完的蛋糕，还有远处轻轻摇晃的帐篷，都成了这张照片里最温柔的背景。

“咔嚓”，快门声再次响起。

林薇薇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笑着说：“这张绝对是年度最佳！”

楚砚没接话，只是收紧了揽着苏念的手臂，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裹在晚风里，只有两人能听见：“以后每一个这样的夜晚，我都陪你过。”

苏念抬头看向楚砚，刚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心里像是被篝火烘得暖暖的。

他知道，从戒指套进指尖的那一刻起，从楚砚在众人面前展露笑容的这一刻起，往后的星空、篝火，所有他喜欢的模样里，都会永远有楚砚的身影。

草原的午夜带着清冽的风，远处的篝火早已燃成暗红的余烬，方才唱歌跳舞的欢闹声也渐渐融进夜色里。

苏念靠在楚砚怀里，眼睫轻轻颤动，原本抓着楚砚衣领的手也松了些，声音裹在困意里，软乎乎的：“楚砚……我好困……”

楚砚低头，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连忙拍了拍周围还在收拾东西的众人：“今天辛苦大家了，都早点回帐篷休息，明早不用急着起来。”

林薇薇揉着酸胀的胳膊，笑着冲两人摆手：“放心吧，我们不会当电灯泡的，你快哄念念睡觉吧！”

张昊拎着相机包，还不忘调侃一句：“楚总，照顾好我们小少爷啊。”

楚砚没接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苏念。

苏念的头靠在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带着点刚喝的甜奶茶味。

楚砚放慢脚步，踩着柔软的草地往帐篷走，怕颠簸惊醒怀里的人，连脚步都放得极轻，只听得见晚风掠过草原的沙沙声。

帐篷里早已铺好柔软的睡袋，楚砚先把苏念轻轻放在上面，转身去拿提前温好的湿巾。

他蹲在苏念面前，动作轻柔地帮他擦脸，指尖碰到苏念泛红的脸颊时，能感觉到对方无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

“乖，擦完脸再睡，”楚砚的声音放得极低，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又拿出漱口水，耐心地帮苏念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