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昨天是我不好，没注意到你不开心，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苏念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晚上请你吃你最爱的那家火锅，再给你买草莓蛋糕当甜点，好不好？”

楚砚的身体僵了僵，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柔和下来，喉结动了动，闷闷地“嗯”了一声，伸手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声音带着点鼻音：“那……蛋糕要最大的。”

苏念在他怀里笑得肩膀发颤，心想：果然，不管是人还是狗，哄好了都是黏人精。

两人正腻歪着往教室走，迎面就撞上了抱着书本的秦瑜。

秦瑜是公认的校花，长发披肩，裙摆飘飘，看见楚砚时眼睛亮了亮，径直走过来，把手里一封粉色信封递到他面前：“楚砚，我喜欢你很久了，这是我的心意。”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这边。

楚砚皱了眉，没接那信封，语气冷淡：“抱歉，我没有想谈恋爱的想法，并且我有喜欢的人。感谢你的喜欢。”

他下意识往苏念那边靠了靠，想牵他的手，却被苏念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苏念垂着眸，手指无意识绞着书包带，嘴上没说什么，脚步却往旁边挪了半寸，拉开了和楚砚的距离。

楚砚递过来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他：“念念？”

“没什么。”苏念抬头，语气平平，甚至还扯出个笑，“校花给你表白呢，不看看？”

这话听着没什么，可那股子疏离劲儿骗不了人。

楚砚心里刚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上来，把信封往秦瑜面前一推：“我说了我有喜欢的人。”说完转身想拉苏念，“我们走。”

苏念却挣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你先处理好你的事吧，我去占座。”

他走得飞快，背影看着挺正常，可攥紧的书包带和微微泛红的耳根，早就暴露了心思。

楚砚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里被塞过来的信封，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把信封塞回秦瑜手里：“别再送这些东西了。”说完大步追上去。

“念念！”他在教室后门拉住他，“你生气了？”

“没有啊。”苏念坐下来，拿出课本翻着，翻了两页也没看进去一个字，“秦瑜挺漂亮的，人也大方，你……”

“苏念。”楚砚打断他，眉头又皱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苏念合上书，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你不是挺受欢迎的吗？有人表白不是很正常？我生什么气。”

苏念嘴上这么说，却别过脸不看他，连放在桌下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楚砚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刚哄好的人怎么又闹上了？他耐着性子解释：“我跟她没关系，从始至终我身边就你一个人，你知道的。”

“哦。”苏念应了一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就是不看他。

楚砚被那声轻飘飘的“哦”堵得胸口发闷，索性也不说话了，往椅子上一坐，背挺得笔直，侧脸冷得像结了冰。

前桌同学回头看了两眼，悄悄跟同桌嘀咕：“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跟两只炸毛的猫似的？”

苏念听见了，笔尖顿了顿，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明明没生气啊，就是……就是觉得那封粉色信封扎眼得很，还有秦瑜看楚砚的眼神，也让人不舒服。

可这种不舒服，他偏要嘴硬说成“没什么”。

于是刚和好没半小时的两个小家伙，就这么隔着一张课桌，开始了新一轮的冷战。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人之间的空隙割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肯先低头。

第32章 苏念委屈吃醋

这种僵持的氛围一直延续到放学铃响。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同学们收拾着书包三三两两往外走，唯有楚砚和苏念的位置依旧静得像凝固了一样。

苏念几乎是在铃声落下的瞬间就抓起了书包，指尖划过冰冷的桌沿时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回头看一眼楚砚的方向，径直走出了教室。

他拿出手机给家里司机发了条信息，脚步匆匆地走向校门口，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胸腔里像是塞了团乱糟糟的毛线，他说不清为什么看到秦瑜给楚砚递信封时会那么不舒服，更不懂那种像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恐慌感从何而来。

他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只想赶紧逃离这里，逃回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

楚砚坐在位置上，看着苏念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指节猛地攥紧，指骨泛白。

周围的喧闹仿佛都隔了层玻璃，他只听见自己胸腔里沉闷的怒火在烧，他就这么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