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家孩子怎么成阴湿男鬼了?(26)
“您往里面加了什么?”
“一点会让他睡得稍微久点的东西,放心,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至于害,只是怕他跑而已。”
祁庭山淡然地拿起旁边的抹布擦了擦手,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就往最里面的实验间走。
“他醒了的话你就让他回去,钱我已经打到他卡上了。”
吩咐完这几句,祁庭山就关上了门,自己鼓捣试剂去了。
什么人啊?
小徐懵了几秒,又看了眼安静睡着的青年,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转身离开,准备去其他地方拿条毯子过来给祁季盖上。
实验室由于要保存试剂的原因,温度一向调的低,在这睡觉不被冻死他小徐就和祁老傻逼姓。
然而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一直沉睡着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他身姿挺拔,正在穿自己那件毛呢大衣。
听见了脚步声,祁季慢吞吞地转过头,没什么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他这张脸漂亮得过分,平时笑起来还好,一旦不笑,而是冷冷地看着人的时候,那股疏离感几乎要溢了出来。
“醒,醒了啊……”
小徐被他的气势震到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祁季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迈开腿朝他身后的门走去。
小徐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小的怎么比老的气势还强???
祁季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再次转过头看着小徐。
那目光太过沉闷空洞,压的小徐喘不过气来。
不是哥们要揍揍你爹去啊,别逮着我个打工人嚯嚯啊。
小徐欲哭无泪。
“谢谢。”
他的语气也像本人一样,无趣得很。
音色倒是很好听,像山间清泉一般清朗。
小徐傻傻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这位老板的儿子出走。
妈的,这钱真不好挣,三天两头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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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祁宅出来的祁季直奔梧城医院,一刻也不敢耽搁。
今天是他每个月固定去看望他妈妈的日子,自个儿被祁庭山缠了太久,差点忘了。
祁庭山加的那点料根本不够看,他自己可能都忘了,从前为了让祁季乖乖听话,他下了不少这样的东西。
具体的量祁季记不清了,但是能让他有抗药性,那也很多了。
祁季先到了一楼把这个月的住院费先缴了,然后飞奔到了十五楼住院部。
这一层都是长期住院的病人,来看望的人也相对少一些。
祁季跌跌撞撞地走到季思婉的病房前,慢慢打开房门。
娴静优雅的女人正端坐在床边,眉眼温和,安静地看着那束已经枯死的百合花,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
祁季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因为刚才的奔跑渗出了薄汗。
“你又来啦,这次带上你的男朋友了嘛?”
季思婉笑眯眯的,狐狸眼温柔地瞧着他,带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本来说好了今天的,但是阿颂回家去收拾神经病了,来不及赶过来。”
祁季快速地解释着,去到柜子那边给他妈倒水。
“这样啊……没关系,还有机会的。”
季思婉只是笑,秀丽小巧的五官生动美丽,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风韵。
“你帮我把这花扔了吧,枯的太快啦。”
可能是真的病的太久了,她连抬手去指花都费劲。
纤细的手臂颤颤巍巍的,像是快要断了一样。
祁季听话地将花从花瓶中抽了出来,用塑料袋装好,准备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季思婉看着他,眼神却没有焦距。
这孩子都长那么大了啊。
可不久前,他分明还是一个怕疼怕黑的孩子,摔到地上了会娇气地哭,伸出双手求她抱。
怎么一转眼,就长成了一个高大沉稳又不爱说话的孩子了呢?
这样也好,不爱说话也好,怎样都是好的。
祁季察觉到了季思婉的目光,疑惑地歪了歪头,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安安,你给我带束向日葵吧,妈想看。”
“好。”
祁季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还是季思婉住院以来,第一次提出要求呢。
看着儿子的背影,季思婉欣慰地笑了。
她缓慢而艰难地起身,走到了窗边,去看外面的天空。
今天天气很好,微风吹拂着,空中万里无云,是湛蓝色的。
季思婉眯着眼睛,感受久违的风。
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真正地作为自己去活过了。
她这一生,做过女儿,做过妻子,做过母亲,唯独没做过自己。
挺好的。
现在儿子也有了男朋友,生活的不错,唯一不顺的,就是读书读到大二就休学了。
原因嘛,心知肚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