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家孩子怎么成阴湿男鬼了?(39)
冷感的音色听起来凉薄,却意外地有信服力。
“你好,我是祁季。”
这人祁季认识,闻颂御用司机一枚,看上去冷淡,但祁季就喜欢和这种话不多的人交流。
“到我啦到我啦!”
一旁的闻初凑上来,因为看不见只能依靠声音辨别位置,被闻岁漪毫不留情地揪回身边。
“你直接说,他听得见。”
“哦哦。”
闻初清了清嗓子,下一秒就是笑容满面。
“你好哦,我是闻初,闻颂的亲弟弟,我也听说过你,长得很漂亮!今年十九,很高兴能正式地认识你!”
他的卷毛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像是小狗在撒泼。
“嗯,你好。”
祁季不太适应这种热情,但还是回应了他。
闻颂又将目光投向了温蘩,可惜后者睡得正香,压根接收不到他的视线。
周谨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怀里,给了闻颂一个他在睡觉下次再说的眼神。
“那个是温蘩,我知道的。好歹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好。”
有了祁季的话,闻颂也没太执着一定要让温蘩给他自我介绍。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差他一个。
祁季明显比刚进来时放松了很多,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甚至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闻以正怎么样了?”
闻颂端起一杯茶,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让人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他把闻峥那对夫妇送到国外疗养去了,差不多接管了闻家所有的企业。”
闻岁漪握着闻初的手,头也没抬地回答着。
“闻峥会愿意?他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人都是安排地明明白白的,就比如你那个未婚夫。”
闻岁漪的手一紧,身旁的浅发少年正眯着眼笑,牵着的手却在不自觉用力。
笑里藏刀嘛。
……死孩子。
“他?他知道自己小孙子喜欢上了仇人家的女儿,大孙子和黄毛跑了,气的脑出血,没个三五年醒不过来。他的那位夫人嘛自告奋勇地去照顾他,就被打包送去国外喽。”
闻岁漪一点不在意手上传来的痛感,淡然地解释着,顺便把手利索地松开。
闻初顿时慌张,手在四周无助地乱摸着,直到再次抓到那片熟悉的衣角后,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才不再乱转,小心翼翼地坐着。
“噗。”
闻颂嗤笑一声,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活该。”
简简单单两个字,将除了祁季外的所有人全都嘲讽了个遍。
索性在做的人和闻颂都熟到不能再熟了,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再加上每个人都欠他的,所以也没人放在心上。
是的,闻颂地位就是这么高。
“你这膝盖怎么回事?”
周末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闻颂搁在轮椅上的上的双腿。
“自作自受遭报应了呗。”
周谨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和闻岁漪对视一眼,两人会意。
闻颂这人强的离谱,连闻岁漪这种天生的enigma都只能和他打个平手,除非他自己默许,谁能把他搞成这个样子?
八成是回去又跪祠堂了吧?
周谨一直不知道闻颂脑子是怎么长的,你说他听话吧,硬生生在闻家那些连吃饭喝水都要管的规矩里创出了一条活路,说他不听话吧,闻家给他安排的事他都逆来顺受。
就连请他治病也是,信息素那么重要的东西,出了问题正常人都是赶紧治疗,拼了命的想活下去。
可闻颂不一样。
他来医院按心情,有时候一周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来一次,次数不定,药量也不定。
导致闻颂在周谨这儿治了那么久,没有一点好转,反而还在一定程度上恶化了。
他好像没有求生欲,活着也只是为了某样东西。
周谨又将目光投向祁季,后者一脸茫然地看向他,狐狸眼瞪的大大的,布满了疑惑。
周谨笑着摇摇头,随手将温蘩又往怀里抱了抱,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温蘩不乐意了,呼哧呼哧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橘黄色的脑袋靠在周谨肩上,像奋斗的小鸟。
“闻哥………颂哥~”
温蘩是真醉的不轻,双眼朦胧,甚至都该喊闻颂了。
“有屁快放。”
闻颂优雅地放下茶杯,语气温和了点。
“你……你知道吗,温蘅他不做人……啊,他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呜呜呜呜呜~”
或许是酒意上来了,他头一次这么不顾形象地嚎啕乱哭,声音都哽咽了不少,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了泪珠,一颤一颤的,颤在了周谨心上。
周谨连忙从桌上抽了两张纸递了过去,温蘩这时候醉的只认识闻颂了,也不像平时那么怕他,直接一把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