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家孩子怎么成阴湿男鬼了?(85)
温蘩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埋在他胸口,周谨看不到他的脸。
他没有硬把他的脸掰过来,而是用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良久,他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淌在他的衣服上,濡湿了一切。
温蘩的唇瓣在无声地动着,如果周谨看的见,估计会心疼吧。
他说。
对不起。
*
祁季从周谨那出来后,直接回了他和闻颂共同的家。
一打开门,一股浓郁到要爆炸的薄荷味传了出来,让祁季眉头一皱。
虽然是自己的信息素,但他还是会嫌弃。
他这个人有点神经,疯起来连自己都讨厌。
祁季默默把排气扇打开,给整个屋子透透气。
信息素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他自己闻的有点闷。
等会?
他走的时候,有把别的房间的门打开吗?
就算周谨来,那应该是循着信息素的味道到他的卧室里去,而不是把所有的门打开吧?
祁季瞬间意识到有别人。
他慢吞吞地往往卧室方向走过去,动作极轻,生怕惊到里面的人。
卧室的门半掩着,他之前把窗帘拉上了,现在已经近乎傍晚,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他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明显,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
他推开了门。
没有人?
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床上干净的连床单褶皱都看不见,更别提人了。
祁季的眼神冷冷的,又往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走过去。
沙发的靠背做的很宽大,体型小一点的人蜷缩在里面,从门口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那人不能是在哪里吧?
那可能祁季要起杀心了。
单人沙发是闻颂常待的地方,已经被视作闻颂的私人领地了,连祁季都不会待在那儿。
半年了,这事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直到祁季走到单人沙发背面,他才从椅背那儿看到一缕极浅的发丝。
那人似乎是好久没剪头发了,头发都已经长到了锁骨处。
“……”
祁季懵了,连呼吸声都轻了不少。
他一步一步挪着,心里的期待和惶恐相融着,揪的他喘不过气。
直到沙发上的人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他时,祁季才恍然。
那是个怎样的Omega呢?
病骨支离,面色苍白。
琥珀般澄澈的眼眸微微睁开,偏乖巧清纯的脸颊微微歪着,静静地看着alpha,已经长到锁骨处的浅发被拨到了一旁,可能是因为被吵醒,眉眼间还透着一股不耐烦。
“……阿季?”
太久没说话,闻颂的嗓子都是哑的。
“嗯。”
祁季没回,只是冷静地看着闻颂,眼神无比寒凉。 ?
闻颂生锈的脑子慢慢转动,开始思考这半年祁季是转性了吗?
之前是小可怜,现在走的是个什么人设?
也没人通知他啊……
哦对,他睡得昏天暗地的,就算通知也通知不到他头上。
烧纸倒是可以,毕竟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脑子待机太久了,反应力都慢半拍。
下一秒,他就被祁季从单人沙发上抱了起来。
闻颂下意识就要挣扎,两条白皙匀称的腿胡乱地蹬着,差点踹到祁季的腰。
这不怪他,主要是这个姿势太没安全感了。
他几乎半悬空在空气中,唯一的支点就是祁季的手掌,对于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闻颂来说,显然有点接受无能。
“别乱动,带你回医院。”
“?”
不是,久别重逢的情侣,第一句话是带你回医院吗?
闻颂被他抱着走,不由地抬头去看祁季的眼。
这么一看,就愣住了。
那双黑如深海明珠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然有点点珠光在闪烁。
原本漂亮精致的容颜,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居然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死气。
闻颂眨巴了下眼,再去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刚刚只是他眼花。
*
“……护士一个没看住,你就跑了?人家昏半年连站都站不起来,你倒是好,一个人跑回家了?”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后者坐在病床上低垂着眉眼,一副乖乖听训的窝囊模样。
“其实……其实是我妹带我出去的,你要不骂她呢?”
“你不打电话给她,她会来接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护士发出尖锐爆鸣声的时候,我的心都快死了……”
“好叭。”
其实如果祁季不在场的话,闻颂绝对不会这么乖。
一方面是因为他发现祁季情绪好像不太对,还有一方面就是他确实得稍微治治,走两步喘三喘的,快死了都。
医生说了半天,嘴巴都快干了,勉强喝了一口水,才看向祁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