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怎么了？”莫少凡一进门秦放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两下。

“没什么。”莫少凡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缓慢地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难得地显出一丝疲惫，“明天要去和林家的小女儿吃饭，刚才他们特意打电话提醒。”

陆北修正要往嘴里送车厘子，闻言停下动作。

“卧槽，相亲局啊！”陆北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不对啊，那个小姑娘呢？叫什么来着？温...温婷婷？你没和她在一起吗？”

“你还收她礼物了。”

“那个狐狸的小玩偶，这都没成？”

秦放一个眼刀甩过去：“少说两句。”声音不重，却让陆北修立刻闭上了嘴。

莫少凡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清晰：“我会跟她表白。”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秦放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流露出的温度。

他了解莫少凡——能这么说，这简短的几个字背后，必是无可改变的决定。

“所以你是要放了林家鸽子？”

莫少凡破天荒地点燃一支烟，青灰色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见面照常。”他吐出一口烟圈，“有些事要解决好。”

陆北修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灌了口酒。作为同样出身世家的他，太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他也更清楚，一旦莫少凡做出决定，什么商业联姻都拦不住。

就在这时，秦放的手机也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老婆”两个字格外醒目。秦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先走了。”

陆北修伸了伸手示意他：“走吧走吧。”

秦放已经大步走向门口，电话接通的同时，包厢门在他身后关上。

“喂，宝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秦放！”乔然清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刻意压制的怒意，“你在哪儿？”

“会所。”秦放按下电梯下行键，金属门映出他高大的身影，“陆北修组的局。”

“约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还不跟我说。”乔然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把脸埋在了枕头里。他确实累坏了，一整天的团体活动让他浑身酸痛，刚才和莫少宇打游戏时眼皮都在打架。

“我以为你睡了。”秦放走进电梯，信号开始变得不稳定，“你说今天很累...”

乔然蜷在自己的床上，莫少宇在另一张床上已经戴上了耳机。

他确实说过这话，但这不是某人偷偷去会所还不报备的理由。

第156章 组队

乔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小一点：“你别找借口。”他故意冷着声音，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电梯到达一楼，秦放大步穿过大堂。

“我错了。”

“下次去哪儿一定先告诉你。”他顿了顿，“所以我明天晚上的飞机要去L国。”

“？”乔然翻了个身，手机贴在耳边，“这么突然，去那么远的地方？公司的事？”

“嗯。”秦放站在会所门口，顶灯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流转，“可能要几天时间。”

远处车灯亮起，黑色轿车缓缓驶来。乔然听见听筒里传来的汽车鸣笛声：“你喝酒了？”

“喝了，所以在等司机。”

“那就好。”乔然的声音明显软了几分，困意让他的尾音变得绵软。

电话那头传来车门关上的闷响，秦放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宝贝，接下来几天可能不会频繁联系。”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你要乖乖的，嗯？”

“...知道了。”秦放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总是让他耳根发烫。

“那晚安。”

“嗯，晚安。”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乔然却还握着手机。他陷入梦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老男人明天又要出差了。

第二天

乔然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还紧紧攥在手里，屏幕显示电量只剩20%。

他揉了揉眼睛，赶紧把手机插上充电，然后慢悠悠的去洗漱。

浴室里，温水冲走了最后一丝睡意。乔然擦着头发走出来时，莫少宇还在隔壁床上呼呼大睡。乔然觉得这人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不然不会睡得这么香。

“起床了莫少宇，”乔然扯了扯被子，“去吃早餐。”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嘟囔：“不行...乔然你先去吧...”一只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在空中胡乱挥了挥，“帮我随便打包点面包就行...”

乔然看着那只很快又缩回被窝的手，无奈地摇头：“那我走了。”

“嗯嗯...”被窝里传来含糊的应答，接着是均匀的呼吸声。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乔然对着镜面理了理头发。他本可以像莫少宇一样睡懒觉，但想起昨晚答应秦放要乖乖的，还是准时出现在了自助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