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进入无限游戏后(162)
郁念:“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问题。”
“心脏跳得过快,可能是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郁念扯出了一个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理由。
洛尔卡恍然大悟:“我这几天确实睡得不好。”
他露出忧愁的神情:“我闭上眼睛,总感觉有东西……”
“总感觉有东西在黑暗中盯着你。”一个耳熟的声音突兀地插进两人的对话。
声音是从郁念身后传来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郁念被吓了一跳,他身体紧绷地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窗户大敞,窗帘的一角被风卷起,一个黑发男人吊儿郎当地坐在窗台上,遮住了一边窗户大半的光线,在瓷砖地面上投射下浓重的阴影。他察觉到郁念的视线,朝郁念露齿一笑。
——他有一口三角状的尖尖鲨鱼牙。
郁念从来没有见过人类长着这样奇异的牙齿,他防备之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男人的嘴角咧得更高了。
郁念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有点迷茫地想,这里可是18楼,这个怪人怎么上来的?
男人的眉眼似曾相识,他装模作样地穿了身板正的燕尾服,头顶不伦不类地戴着一顶歪歪斜斜的礼帽。即使他一副吊儿郎当,面上带笑的模样,也无法掩盖,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肉食者的气息。
男人长腿一伸,不紧不慢地从窗台上下来。
他边走边说:“有东西在黑暗中盯着你,你不安,你害怕,你惶恐……”
“多么可怜、多么惹人怜爱的小羔羊。”男人用一副夸张的、上扬的咏叹调道,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怜的小羊羔要到妈妈温软的怀抱里寻找安慰了。”他感叹道。
“我们好心柔弱的小护士……”
洛尔卡语气不好地打断男人诡异的咏叹调:“够了。”
“帕维斯特,你还没有放弃你拙劣的表演吗?”
他是……帕维斯特,郁念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原本就圆的眼睛变得更圆了。
帕维斯特没有理会洛尔卡,他对着郁念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们才分别半天,你就已经忘记了我吗?可爱的小护士。”
郁念有点惭愧:“抱歉。”
帕维斯特来到郁念面前,他的身高体型和他古怪的脾性给郁念带来极强的压迫感,郁念小小地往后撤了一步。
帕维斯特礼貌地停住了脚步,他彬彬有礼地牵起郁念的手,俯下身,似乎想要行一个吻手礼:“请不要为此……”
郁念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粗壮的钢管抵住了帕维斯特的喉咙。
钢管挥过,带起一阵凌厉冰冷的风,微微拂过郁念的脸侧。
洛尔卡平静到诡异的声音响起:“放开。”
帕维斯特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变,语气丝毫没有变化地道:“……不要为此感到抱歉。”
帕维斯特直起身,姿态从容地推开了面前的钢管,他偏过脸,对着洛尔卡扯起嘴角,露出一口尖牙,语气是故作疑惑的怪腔怪调:“怎么?我说错了吗?”
两人对视,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古怪。洛尔卡看着帕维斯特,在郁念看不见的地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帕维斯特饶有兴味地眯起眼,刀光剑影之间,两人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他油腔滑调地说:“开个玩笑,我亲爱的病友,请不要放在心上。”
帕维斯特重新把视线定在迷茫的郁念身上,他笑着把头上摇摇欲坠的礼帽取下来,戴在了郁念头上,俯下身,轻声在郁念耳边道:“宝贝,不要相信狼人的谎言。”
郁念的眼睫剧烈地颤了颤。
帕维斯特的视线从郁念粉粉鼓鼓的唇上一滑而过。
洛尔卡冷冷地看着帕维斯特动手动脚,眼里的恶意快要化作水流出来。
帕维斯特正了正郁念头顶的黑丝绒高顶礼帽,退开一步,对着郁念抛出一个飞吻:“明天见。”
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了。
头顶多了顶帽子,让郁念有点不自在,他取下帽子放在桌子上。
洛尔卡收起钢管,他大力抱住郁念,手指似乎还在不稳地颤抖,他的头埋进郁念的颈窝:“我真的……很害怕帕维斯特。”洛尔卡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
“他总是会对我的朋友说些奇怪的话,让我的朋友疏远我。”
郁念敏感的颈侧感受到滚烫的湿润。
“他经常欺负我,污蔑我身上的伤都是自己用刀割的。”
郁念和洛尔卡靠得太近,郁念紧挨着的胸膛急促地起伏,洛尔卡的情绪不稳。
郁念有些吃力地抱住洛尔卡,在洛尔卡弓起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洛尔卡的哽咽声瞬间停住了,他静静地趴在郁念的肩头,平复自己失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