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摇滚与上学liveCP+番外(39)

作者:相荷明玉

虽说是余波先来找麻烦,但傅莲时、曲君和大卫都动了手,报警没有好处。一行人原路回到艺术村。

走到光亮处,曲君看看傅莲时,从他头发上揭下一片血,好笑道:“灰头土脸的。”

傅莲时偏过头,用袖子擦了擦血。曲君道:“你等着。”叫醒开澡堂大爷,借了小门钥匙。

锅炉尚存余温,不须另外烧水。大卫和小五收拾好衣物,先进去了,傅莲时却在外面磨蹭。

看出他的异样,曲君关心道:“怎么了?”

傅莲时赶紧说:“没事。”曲君说:“你是南方人?害羞?肌肉块头不如大卫?”

“不是!”傅莲时道。

曲君一笑,捋掉发绳,一头青丝散下。解开外面皮衣,又慢吞吞说:“都是男人。”

第20章 如果命运不再原谅我们

傅莲时不想再看了。直勾勾盯着别人,不符合澡堂礼仪,显得期待别人脱衣服似的。曲君笑道:“逗你玩的,我知道,你伤口痛吧。”

出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一跳一跳,发热,不算特别难受。傅莲时说:“还好。”

曲君把他按在凳子上,说:“这么倔,真有意思。我借了药给你涂。”

“我自己来。”傅莲时说。

曲君道:“你又看不见。”沾湿毛巾,一点点按掉伤口的灰尘。傅莲时觉得太丢人了,曲君笑嘻嘻说:“不是要做我真心朋友么,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傅莲时结巴了一下,“我又不是紧张。”

曲君道:“那是怎么样?”

帘子那边水声哗啦啦响,料想小五和大卫都听不见。傅莲时鼓足勇气,小声说:“我刚刚想到了。”

“想到什么,”曲君说,“想到作业一笔没动。”

“不!”傅莲时恼道,“刚刚余波说,要砸断我的手指。”

“不是逃掉了么,”曲君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难怪赵圆怕你。”

傅莲时郑重道:“我想的是,要是手指真给他砸断了,我就要变成四根手指的贝斯手了。”

“太可怜了吧。”曲君道。

看他不咸不淡的模样,傅莲时心头冒起无名火:“你没懂我的意思。”

曲君抬起头,傅莲时说:“上次你问我,要是以后不能弹琴,我要去做什么。现在我想好了,谁不让我弹琴,我就非要弹给他看。”

艺术村就像一个蛐蛐罐子。蛐蛐屡战屡败,慢慢就死了。也有些蛐蛐总是赢,某一天突然死掉。

但不管怎么样,新人来到此地,照旧是斗志昂扬的。曲君笑了笑,低下头。

傅莲时不依不饶:“你不信,是吧。”

“没有。”曲君说。

“我的真心话是这样了,”傅莲时说,“你要听别的答案,我讲不出来。”

“不是不信你。”曲君笑道。

傅莲时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挫败无比,顺带很生曲君的气。他没答话,曲君说:“就是我见过很多人,最后不干了。”

“那是他们的问题,”傅莲时赌气说,“自己不想干了,自己放弃了。像贝多芬,耳朵聋了还要写曲子呢……”

他伤口重重一痛,曲君不小心压到了。傅莲时“啊”的叫了一声。

曲君却没道歉,反问道:“只有你想干,你最坚定了,是吧。有谁是不想干了?”

傅莲时答不出来。曲君提高声音:“你说啊,说出一个名字,就算我输了。”

“我又不认识人。”傅莲时说。

“断一根手指,还能弹是吧,”曲君一字一顿说,“那要是断两根手指,断一双手呢?”

明明是他气曲君态度敷衍,怎么变成曲君生气了?傅莲时又愕然又难过:“你非得说这种话么。”

“命运嘛,”曲君说,“谁能说得准。”

曲君把毛巾丢在一边,一瓶云南白药丢给傅莲时,自己头也不回地拐进浴室里边。傅莲时叫道:“曲君哥!”

门帘一晃,彻底合上了。这种挡风帘子足有二指厚,军绿色,中心夹棉,看不见任何人影。

傅莲时又着急又委屈,把那药粉胡乱敷在头上,小的擦伤干脆没管。

呆坐了二三十分钟,洗过澡的三人说说笑笑出来了。小五招呼道:“你还坐着呢。”

大卫也道:“嗨。”傅莲时朝他们点点头。曲君长发湿淋淋的,搭在肩上,把衣服都打湿了。傅莲时讨好道:“曲君哥。”

曲君目不斜视,从旁边捡走外套。一抬手,身上有股幽幽的香味。傅莲时又叫了一声,他还是不理。

小五无措道:“你、你们……”

曲君翻出澡堂钥匙,照旧远远地丢给傅莲时。大卫也被吓了一跳,曲君说:“没事儿。”推开门走了。

等到他们声音走远,傅莲时才站起来,钻进帘子冲水。水温不上不下,比完全热和完全冷都要难受。水幕淋下来,他后知后觉,发现腿痛得要命,肯定是打架的时候拉着了。可惜外表看不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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