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摇滚与上学liveCP+番外(99)

作者:相荷明玉

曲君忍俊不禁:“一岁两岁,差很多么?”

“二十岁呀,我留过级的,”傅莲时懊恼至极,把头靠在曲君肩膀上,“念了二十年书,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

傅莲时天赋异禀,一往无前,做了那么多事。整个艺术村,乃至整个摇滚乐界都要爱上他了,结果他不知道自己会飞,在为几张轻飘飘的试卷烦恼。

曲君觉得很荒谬,有点想笑他。转头一看,傅莲时坐得极近极近,两个人膝盖总是碰在一起。一低头,能看见他肩膀的轮廓,新鲜挺拔地透出校服外套。忽然傅莲时睫毛一闪,眼睛里是真心诚意、对未来的敬畏。

曲君也没法再笑他了,心里种种矛盾,变成一种做梦似的冲动,伸手抱着傅莲时。抱着又想,傅莲时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还会做饭。想到这里,越发飘飘忽忽的。

平时总是傅莲时黏着曲君,曲君维持分寸,偶尔才揽一揽。傅莲时不解道:“曲君哥?”

他疹子还没好全,几道红彤彤抓痕,横陈在青春的脸上,显得很落寞。今天他没涂口红,但是折腾来折腾去,嘴角有层淡淡的胭脂水红。

曲君心跳很快,想照那片薄薄淡淡的红色亲下去。但他绝对不能真的亲下去。傅莲时每说一个字,红色就在他心头轻轻一点。

过了好半晌,傅莲时跪坐在旁边,也紧紧地回抱着他。脸孔埋在他领子里,很温存地磨蹭了一下,突然笑道:“要是别人看见,肯定觉得很奇怪。”

曲君放开手,说:“嗯。”

傅莲时说:“不过也没有别人。”偏过头,有意或无意,嘴唇在曲君脸侧贴了贴。

第48章 大地

曲君动都不敢动,愣在原地,也不敢作声。傅莲时说:“都弄湿了。”抬起衣袖,在他脸上擦来擦去。

那一小片凉的触感,很快被擦掉、抹去了。曲君跟着冷静下来,想,这也不过是闹着玩儿的。不禁感到失落。

见他没反应,傅莲时凑到旁边,细细的呼吸在耳边吹过。曲君着恼道:“不要弄了。”

傅莲时说:“怎么,谁会不高兴?你有女朋友?”原本想说“男朋友”,但他记得要替曲君保守秘密,所以还是说“女朋友”。

曲君不应声,即便知道是闹着玩,还是盼望他再亲一下。傅莲时果真冒险了,依旧在脸颊上,靠近颧骨的地方,嘴唇亲密地一贴。

曲君霍然起身,傅莲时有恃无恐地说:“你生气了?”

曲君说:“没有。”傅莲时也站起来,踮起脚尖,又亲一口。曲君面红耳赤道:“别玩了!”

傅莲时笑个不停,说:“今天太倒霉了。”曲君看着远处说:“快回去吧。”

琴行应该往东走,他俩出门没太看路,往西边跑了,差点跑到紫竹院公园。

公园早就静园,附近外国语学院、民族学院,两所学校也都走空了。这片区域青黄不接,杳无人迹。北风声里,南长河稀稀落落的水声里,一条金色的大马路,像金色小龙,朝向黑夜飞驰。

慢慢走了一个钟头,两人总算回到曲君家。灯下一看,傅莲时的书包染了一大块蓝色,有瓶铁胆墨水,掉下来时摔碎了。看着一塌糊涂的课本,傅莲时心烦不已,把它们一本本摊在桌上晾。

傅莲时的英文书,笔记做得零零碎碎的。不能说敷衍,但也不能说做得好。曲君拿起来翻了几页,听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会高兴、一会难过,千变万化的,也很好玩,曲君笑道:“英语考多少分?”

傅莲时含糊道:“三十多分。”

曲君说:“比数学好多了。”

傅莲时毫不觉得安慰。今年开始,高考分数要改革,外语加到一百五十分,他和别人差得就更多了。曲君笑道:“英语题嘛,我英语可好了。”

“你会英语?”傅莲时说,“之前你讲过,飞蛾就是学英语的。”

曲君找补:“听音乐学的。”

“噢,”傅莲时道,“还以为你们是同学呢。”

傅莲时想,他听音乐就能学会英文,那么日文也不会差。心情莫名其妙低落下来。

曲君从床底拖出一沓杂志,用绳子扎成一捆一捆,写的全部是英文。傅莲时勉强问:“这是什么东西?”

曲君把绳子剪开,拍掉书上灰尘。书封要么画一个吉他、鼓,要么画一个摇滚小人。傅莲时稍微来了兴致,转过来看。

封皮三个印刷字母,“NME”,曲君指着问:“认不认识?”

“字母我还是认得的。”傅莲时说。

“N是新的,M是音乐,”曲君无奈道,“《新音乐速递》,听说过吧。”

他选了一篇短的,把杂志卷起来,递给傅莲时。傅莲时说:“啊呀,都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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