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往那边看了看。”

“哦，看什么？”

“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是什么？”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江黎已经相当后悔自己刚刚朝陆屿川看过去了，见对方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他只好如实说道。

“嗯......就想看看......您有没有生气。”

这话说完陆屿川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说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话虽这么说，但江黎怎么觉得有点怒极反笑的意思。

他的手指在掌心攥了攥，很多个念头在脑海里打了个转，最后还是选择开口道了声歉，“抱歉，我可能有时候表达能力不是很好。”

“我可没觉得你表达能力不好。”毕竟那天回答问题的时候逻辑那么清晰。

江黎听到这话抿了抿嘴，一时间有点无力感，因为陆屿川这会儿说的这番话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合适。

幸好这会儿车子也到了学校附近，陆屿川也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江黎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落在陆屿川身上，“谢谢陆律，那我就先走了，今天太麻烦你了。”

这话说完没等陆屿川回复江黎就解开了安全带，但是在准备下车的时候却发现车门打不开。

应该是陆屿川那边没解锁，江黎见状又朝陆屿川那边看了看。

“江黎。”陆屿川也是在江黎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叫了声他的名字。

“我在。”江黎很快就应了一声。

陆屿川看向江黎，眼睛也紧紧停在他的脸上，“我是什么很无赖或者恶心的人吗？”

江黎没想到陆屿川会突然这么问，但也很快摇了摇头否认道：“当然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

“是没有这么觉得，还是不想这么承认？”

江黎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陆律，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会和刚刚那两个形容词沾上边，也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

陆屿川的视线停在江黎的脸上，当然也看见了他这会儿着急解释的神情。

他其实在问这个问题之前设想过江黎的反应，而目前这个情况，似乎比他预想的要稍微好上一点。

陆屿川移开了视线接着说道：“但你的行为是这么表现的。”

江黎闻言愣了愣，接着又回想了一下两人的相处，他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什么问题，唯一比较刻意的大概只有在保持距离这件事情上，但原因也绝对不是陆屿川说的这个。

江黎想到这里又立马开口解释道：“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您相处，绝对不是您刚刚说的那个原因。”

不过这个解释并没有让陆屿川满意，他淡淡开口说道：“不是你说的普通同事？”

江黎听到这话又想了想，如果是普通同事，自己看见了应该会打个招呼什么的，那自己看见陆屿川好像也都打了招呼的呀？

他有点疑惑地看向陆屿川，不明白自己是哪方面做的不好。

“你每次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病毒一样，像是巴不得离远点。”陆屿川在对方焦急看过来的视线中，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

江黎听到这话很快想了想自己之前的表现，可能是因为陆屿川对他刻意保持距离的行为造成了误解。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保持距离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对方因此造成了误解，那肯定还是要解释一下。

“我是怕你觉得我会赖上你，或者因为上次的意外而故意接近你......所以之前可能会有点刻意保持距离，但绝对没有你之前想的那个意思。”

“我并没有觉得你会这样。”陆屿川很快开口否认道。

而这句话也成功让江黎意外了一瞬，他接着也看向陆屿川强调道：“那我也绝对没有您刚刚说的那个意思。”

两人沉默的时间里江黎试图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句，但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了那天在酒吧遇见陆屿川的事情。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询问道：“上次在酒吧，您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陆屿川有点意外江黎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过了一会儿才故意说道：“什么酒吧？”

如果说江黎之前还有点不确定，但这会儿看陆屿川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已经完全能够确定了下来。

“我那天确实没想到会在酒吧遇到您，而且您朋友都在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再加上本来就戴了个面具，所以就当作不认识了......”

陆屿川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想看见我。”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江黎这会儿就差举手发誓了。

聊到这里陆屿川之前缠绕在心里的烦躁才终于慢慢消失。

他看向江黎，接着认真说道：“江黎，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我也不会觉得你怎么样，有些事情越刻意反而越容易有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