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番外(377)

作者:鱼星草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有曹知知在,杨今予抓救命稻草似的摇了摇。

曹知知迷迷糊糊嘟囔:“嗯?怎么了同桌?要喝水吗。”

闫肃便适时出声清了清嗓子。

“哥!你来接班啦~”曹知知展颜笑了笑,伸了个懒腰。

“这里交给我,你回去吧。”闫肃发话。

曹知知看了眼杨今予,又看了眼闫肃。

直觉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

曹知知拎上包,并“好心”替他们关上了门。

杨今予眼睁睁看着救命稻草溜之大吉,一言难尽。

“我问了医生,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闫肃自顾自坐到了方才曹知知坐的椅子上。

杨今予:“......”

闫肃坐定后,问:“能给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吗,我带了那个药。”

那个药。

杨今予脑中不由自主闪过许多碎片,他知道闫肃说的是哪个。

如果用上帝视角看,他们像是陷进了循环往复的怪圈,被命运诅咒了一般。每次都是号称要上保险的手在受伤,每次都是闫肃抹药。

那么多次。

他放在被窝的那条手臂下意识缩了缩。

闫肃既然这样问,想必是已经全看到了吧......那些不堪、颓废的痕迹。

“不能。”杨今予别开脸。

闫肃欲言又止,也没强求。

说是来接班,闫肃就真的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守着,不再没话找话。

六年来他其实攒了很多话,想尽数问一问杨今予。

可人在眼前,却无从开口了,好像杨今予胳膊上那一条条骇人的伤疤已经是标准答案。

他过得好吗?不好。

他学会照顾自己了吗?没有。

他的病呢?一塌糊涂。

他的梦想怎么样了?一败涂地。

那他很痛苦吧?

不痛苦,又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残忍。

所以他哪有一点长大的样子,和曾经那个小疯子一样,一点没变。

单薄,锋利,又独自受伤。

闫肃守在咫尺,却不难发现他与杨今予之间隔了条天堑,无底洞的深渊里是千万道沟壑与六年的空白。

好像贸然说什么都不再合适。

“不舒服吗?”闫肃敏锐地捕捉到杨今予的细微蹙眉。

杨今予故作平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难色:“......洗手间。”

“好。”

闫肃立即起身,将杨今予的靠背摇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掀开杨今予的被褥,做出要抱人起来的动作。

杨今予忙道:“我自己可以走。”

“哦。”闫肃应了一声,并没有改变伸手的方向,倏地将杨今予打横抱起。

杨今予一惊:“喂!”

闫肃充耳不闻,径直往病房外走。

千矜持万礼貌,不如谢忱说得方法管用,对付杨今予就得硬来,他吃硬不吃软。

“闫肃!”杨今予挣了一下。

“别动,疼得不是我。”

似曾相识的话。

闫肃目光冷峻的目视前方,不由分说将怀里的人按得更紧了,好像不是在找洗手间,而是要上战场。

很凶,杨今予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么强硬的闫肃是“不熟限定”,杨今予记得自从那一年春游与闫肃交上朋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样子的他了。

那个板着脸没收他的烟、要带他去教务处认罪、按住他强行包扎的大班长,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闫肃在洗手间把杨今予放下,看了眼他缠满绷带的手臂。

杨今予莫名被那目光灼烧,慌了一下,转过身去:“我自己。我自己可以,不用你扶。”

说的什么鬼话,杨今予话音刚落便无语了,想回到一秒钟前割掉舌头。

杨今予:“别看。”

“好。”闫肃似乎是眼角弯了弯,然后转过去背对着。

杨今予手打着绷带不能直接碰水,闫肃将人怎么抱出来的就怎么抱回去,随后拿来了湿毛巾给杨今予净手。

这样一来一回,尴尬乘倍数蔓延,杨今予感觉病房里无处不充斥着难熬。

他没什么力气挣脱,只能像条死鱼一样任由摆布,难看。

闫肃擦完杨今予的掌心,目光落到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藏在绷带后,若隐若现。

但杨今予好像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疼。

闫肃突然重重的呼气,像是在极力平静自己的声线:“这是打鼓的手,你怎么不对它好一点。”

是谁意气风发,说这双手以后是要上保险的?

是谁洋洋得意,说这双手只用来做音乐?

骗子。

听出闫肃的数落,杨今予蜷缩手指,下巴往病床上的白色被褥里缩了缩。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闫肃看着杨今予受惊吓似地躲他,心里一阵酸涩。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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