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番外(389)

作者:鱼星草

杨今予的声音带着病中的虚弱,但还是能听出来一丝笑意。

曹知知嘿嘿一笑:“不用问,我们好不容易聚齐,今年你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

她的电话里传来谢天的声音:“他就是瘫痪在床,咱们也得在他床边聚,他有否决权吗?没有!谢谢配合。”

谢天和曹知知的言外之意,杨今予昏昏沉沉中也算听了出来——他们怕他又一声不吭玩消失。

他们几个啊,当年散得太仓促,谁也没预料到聚是一团火的离谱乐队,会一步一步走散,再也聚不齐。

好不容易是把谢忱从香港捞了回来,还得了杨今予这个意外收获,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六年的空缺都给聚够本!

成年人的世界,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懂得了接受分别才是常态,不再因为谁的离开而觉得天塌。

朋友二字的分量,对一类人而言,可能远比现代社会最推崇的情爱还要弥足珍贵,毕竟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总有一种叫做“家”的利益作保障,将人们牵绊在一起。

可朋友,非亲非故的几条平行线,选择做朋友那一刻起,就只能以真心换真心,以纯粹换纯粹,再没别的屏障。

曹知知和谢天恰恰好就是这样一类人。

从谢天把柿子树下的杨今予叫醒,从曹知知把春天里最后一束蒲公英留给杨今予那一刻,杨今予已经跌入了一份这辈子都打不散的友情。

是他没良心才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是他这个任性的混蛋,一直在被包容,被初心以待。

他说什么也欠他们一句道歉。

都知道杨今予不能吃甜,三个人贱嗖嗖的,带来的蛋糕一个比一个芳香四溢,好像故意商量好要气人。

三个蛋糕盒占据了茶几所有的面积,谢忱从天水围带了好酒,整箱堆在杨今予脚边,让他干看着。

杨今予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仗病行凶者,欺人者人恒欺之。他在闫肃身上耍的无赖,原来是要还在这几个人头上的。

谢忱看了眼时间,18点整。

几个人都计划好了,现在开喝,等到了晚上10点的时候,就把杨今予严实打包去江边看焰火。

元宵是烟花的节日,规模远比除夕那天盛大。

但这也代表了,闫肃今天注定是回不来了,可能会比除夕那天忙一万倍。

“闫肃回不来了吧?那咱们不等他了?”谢天瞥向杨今予一眼。

杨今予扁扁嘴:“看我干嘛,乐队内部生日,本来也不用别人参与。”

谢天:“......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也不用这么不把我们当外人。”

他抬手指了指脖子。

杨今予不明所以。

曹知知默默把手机前置打开,给杨今予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草莓。

?!

谢忱的表情非常戏谑,八成是一进门就发现了,憋着坏到现在都没给句提醒。

草。

谢忱:“啧。”

杨今予面带不爽的把睡衣兜帽拉到了脑袋顶。

“看来是有人先一步,把这生日给你过了。”谢忱一哂。

曹知知和谢天脸上居然露出老父亲老母亲般的笑意,就离谱。

“喂。”

杨今予气急败坏,“蛋糕还切不切了,不切我回去睡觉!”

“哎哎不开玩笑了。”谢天举着刀站起来,“人之常情嘛,都别笑了!”

杨今予一记眼刀过去。

谢天伸手给自己嘴巴上了拉链。

捉弄杨今予这件事,几个人也是算好了度的,他们点到即止,确定了杨今予目前状态良好,便算任务完成。

总归是一番谋划没白费,杨今予肉眼可见的,比刚从香港回来那几天好多了。

只要他不再一心求死,就算想把闫肃扒光了绑起来,哥儿几个咬咬牙也得帮忙递绳子!

杨今予觉得还是换件高领的衣服,便打了声招呼进了卧室。

他刚一进去,曹知知从椅子里跳出来:“忱哥,快!”

几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带着乐器来的,在进门的时候他们便对上了脑电波,知道对方待会要干什么了。

谢忱站起身,从门外拎进来一个吉他箱,就地拆箱,瓦蓝色的吉他被他挎到身前:“线。”

“我去我去。”谢天放下蛋糕碟,积极主动地给他哥插上效果器。

曹知知也插好了她的贝斯,朝谢忱扔了个拨片。

谢天念及小号的穿透力太强,不好带过来扰民,他从书包里摸出一把口琴。

蜡烛点好,伺机待发。

杨今予拉开卧室门那一刻,外面的三个人已经排好了站位,一脸嘚瑟对着他。

熟悉的站位,熟悉的容颜。

杨今予僵在了门口。

蹭蹭蹭蹭——

谢忱不由分说扫出一个前奏,由他牵头,小客厅里顿时响起轻快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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