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看见昨天CP(91)

作者:不执灯

被这两个人堵得心里憋屈,老徐的咖啡也不接了,重新点根烟:“层层批复,我这下面干活的哪里管得上。但事关案情,我去给你们催催。”说得倒像给他们卖人情,赚个苦劳。

梁复原本正堵在茶水间门口,听闻此话,看看丛风的神色,便错开一步,还道了声谢。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徐也说不出其他话,吞云吐雾着就走了。

等他离开,梁复才颇为无语地低声说:“效率真够低的,就抓个人,也不用在这头取证搜查,愣是抓了这么多天。”

丛风说:“人家好歹把最好跑的几辆车调给咱了呢。”

一说车,梁复更是烦:“他调来的那几个小年轻,就是过来拿咱这案子磨资历的,我搁这都当上师父了,教一步才走一步。他们也就开车行,开得飞快,我都怕撞了。”

是很累,丛风在心底叹一口气,原本以为今天就能把人抓回去,但看情况估计要等明天了。

他又打开手机看了眼,与方与宣的聊天框在这几天里填的满满当当,可都是他在说,对面只有简单的问题,问情况如何,顺不顺利,吃了吗睡了吗。

他答得不厌其烦,只觉得有点奇怪。自己除了保密的工作内容之外,可谓答得事无巨细,可方与宣从来没有主动讲过自己在做什么。

分开五天,他甚至不知道方与宣现在住在哪里,是不是还在他家。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一概不知。

应该是这样的吗?

夜里睡觉前,丛风看着梁复躺在另一张床上,捧手机一直乐,便问:“你跟你对象平时都聊什么?”

梁复在自己贫瘠的表情包里划了五分钟,选了个最难看的发过去,随口道:“想起什么聊什么啊。”

丛风冷着一张脸:“举个例子。”

“就是想起什么聊什么啊,这有什么例子。”梁复莫名其妙,“你有对象了?”

丛风看了眼方与宣发来的“睡觉没”三个字,说:“没有。”

“那等你有了就知道了。”梁复说,“我对象说她刚去给我取快递,驿站的喊我名字,像在喊姓梁的爹,结果后面一个取件人就是个姓梁的。”

他说完又开始笑,丛风还是一张臭脸,再低头看聊天框,“睡觉没”三个字怎么看怎么冰冷。

好像这人没有什么维系暧昧关系的想法,只在乎他的死活,活着还喘气就行。

丛风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

丛风拍拍屁股走人,只给方与宣剩下一间了无生气的屋子。

这屋子的装修风格太冷硬,方与宣住不惯,每天下班回去一进门先叹口气,接着走到哪东西丢到哪,住了几天就把房子住得乱七八糟。

独守空房的第五天是中元节,方与宣在周末起了个大早,把一团糟的屋子收拾干净,拿了一把伞便出门。

邢越的车停在楼下,上车时这人正在捣鼓车载电台,连着翻了好几个频道,终于找到音乐频道。

车子驶出小区,天边轰隆一声响,紧跟着好几道闪电,雷电预警从昨晚警到今晨,太阳被乌云压得严实,风卷起来,倒是有几分晚夏初秋的味道。

古典乐响起来,邢越一言不发,方与宣瞥他一眼:“没必要,把台换回来。”

邢越警惕地嘶一口气。

方与宣被他的反应看笑了:“真没必要,我妈应该更想听相声。”

电台转回相声频道,演员表演一串贯口,邢越听得别扭得很:“好歹是去扫墓,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都扫了多少年了,哭哭啼啼的更不像样子。”方与宣淡淡道。

目的地是公墓,方与宣每年要来两趟,母亲忌日在年末,中元节在年中,刚好半年一次。

邢越对此不甚讲究,每隔一年才去祭祖一次,去时会顺路捎上方与宣。

“今天估计要下雨,幸亏你搭我车,还方便点。”邢越看着天色,滚滚乌云已经在酝酿雨意。

方与宣没答话。

邢越起初问他是否同行时,他还拒绝了,说今年计划有变,他自己去公墓,本是想着带丛风过去,却没想到丛风临时出差,什么都没赶上。

车子在公墓外的停车场绕了小半圈,上午前来祭拜的人不少,邢越从后备箱拿了花束和酒茶,又拎了扫墓的工具桶,顺着小路走进墓园。

二人在岔路口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母亲的墓碑前已经摆了一束白菊,方与宣垂眸盯着那束花,缓缓蹲下来,“崔茵”两个字被擦得一尘不染,他把自己怀里的花摆在白菊旁,又拿出手帕,重新擦了一遍墓碑。

担心下雨路不好走,他们特意提前时间赶早来,却没想到父亲比他更早,又或许是昨晚就来了,那白菊的花瓣冰冷,似乎已经被风吹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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