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我好像招生办的。”温绵川笑笑，“是阿皓本身厉害，选中大选数学系是我们的福气。”

“七百分去北京也OK啊，不为你为谁？”陈卓言说。

温绵川给他投一记复杂的眼神，示意他别再说。

“家庭困难？”陈卓言随口猜。

温绵川用胳膊肘轻撞他，就怕会提到这种话题。

“是困难。”俞皓没在意，“也为师哥。”

陈卓言表情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其余两人并没有察觉。

而温绵川吃饭的手抖一下，正色道，“读书是为你自己，不为任何人，别再说这种话。”

俞皓笑着应了声“好”，接着乖乖吃饭。

陈卓言打量两人，凑到温绵川旁问：“最近睡得进去吗？”

“我一直睡很好啊。”温绵川不假思索回答。

“但沛沛说你失……”

“卓言，我没事。”温绵川打断他。

陈卓言看他逃避，转另个话题，“那你下午怎么安排？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温绵川边吃边说，“我下午要去找导师。”

这段对话内容，让俞皓开始正眼看陈卓言，他拿出手机说，“能加个微信吗？”

陈卓言轻笑道：“刚不是说不加吗？”

俞皓面不改色，“刚怕生，现在师哥在，我不怕。”

陈卓言皱眉，“这么神奇？”

俞皓把手机推过去，“你扫我。”

屏幕上的裂痕闪闪发亮，陈卓言不禁问：“你屏幕怎么搞的？”

“我喝醉酒师哥送我回家摔碎的。”俞皓说。

“你不是还有一张钢化膜吗？”温绵川问。

“我不会贴。”俞皓顺着话，勾起嘴角，“要不你再帮我贴？你送我的那张我带过来了。”

温绵川看了眼手表，“那我等下帮你贴完，再去找导师吧。”

“好。”俞皓扒了口饭，看对面的陈卓言没反应，又问，“你不加吗？”

陈卓言绷着脸，拿出手机对那雪花炸开的屏幕扫二维码。

午饭过后，俞皓让温绵川在宿舍楼下的长椅等，自己跑回去拿钢化膜，进门时几位舍友都在，一人吸一杯奶茶，他桌上也放了杯。

“奶茶多少钱？”俞皓先问。

“不用钱，我请。”纪益鹏摆摆手。

“谢谢。”俞皓说着打开柜子，拿出行李袋放地上翻找。

“你在追温绵川师哥？”纪益鹏吸着奶茶问，

“对。”俞皓打开拉链后停下来，若有所思地问，“你们知道失眠要怎么办吗？”

“喝点牛奶？”马俊接道。

“不行不行。”罗子超摇头，“中国人80%都乳糖不耐，喝了隔天拉稀。”

“做运动咯。”纪益鹏扬起眉毛，配合着摇晃身体，“睡前动一动，好过发春梦。”

逗得其余两人哈哈笑，手指指地，“不愧是鹏哥，看来经验很足。”

俞皓一知半解，在暗格找到钢化膜后，跟各位道了声谢，便离开宿舍。

宿舍楼下有颗很大的松树，温绵川接过钢化膜，坐在长椅上帮他重新贴膜。

“师哥，你晚上有空吗？”俞皓突然问了句。

“要看等下导师怎么安排。”温绵川慢慢撕开包装。

“晚上要不要一起做运动？”俞皓继续问。

“你说什么？”温绵川惊慌抬起头。

“我想约你做运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温绵川皱起眉头，把手机轻丢在椅子上，“你千辛万苦考来中大，是为了做这种事？”

“约你跑步打球不行吗？”俞皓很茫然，不懂自己哪里惹到对方。

“你……”

“我听舍友说……”俞皓观察他的表情，“睡前做做运动晚上睡得好。”

“哦。”温绵川羞得要死，重新拿起手机把边边角角使劲擦干净。

他不小心摁到侧边的按键，屏幕虽然很花，但温绵川还是看清了锁屏的照片。

是他和俞皓的合照。

温绵川心里狂跳，但装作没看到翻转手机。

沉默片刻后，俞皓试探性问：“今晚有空吗？”

“我现在答复不了你。”温绵川把注意力放在手机贴膜上。

“那我等你。”

俞皓拿着脱胎换骨的手机回宿舍。

反复摁屏幕，看他和温绵川的合照。

这是他去宋洋单位偷偷扫描存手机的，最后用来做锁屏和主界面桌面。

宿舍里，几位舍友正聊得热火朝天，看他回来继续八卦他和温绵川。

“你怎么认识到温绵川的？”罗子超一直很好奇，“你高中参加过数模比赛？”

“他是我支教老师。”俞皓说。

“支教？”罗子超复述一遍，“你哪里的？”

俞皓说了个地名，但其余三人都没印象，仿佛不存在于本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