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不是！"周予安手忙脚乱地擦着桌子，声音却越来越小，"就是……试试……"

季明远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我们在一起了。"

在桌下握住周予安的手，"他害羞。"

"谁害羞了！"周予安炸毛，却没甩开那只手。

云霎抿唇轻笑，在叶衔青耳边低语："比你当初还别扭。"

叶衔青掐他大腿："明明是你突然求婚！"

服务生适时地上菜打断了这场小闹剧。

精致的法餐配着陈年红酒，四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所以，你们谁上谁下？"叶衔青突然抛出重磅问题。

"我也有点好奇。"云霎附和。

周予安听到人直接傻了，筷子啪嗒掉在盘子上，脸也慢慢地升温。

季明远面不改色地替他把筷子捡起来，悠悠回答："当然是我在上面。"

"放屁！"周予安拍桌而起，"昨晚明明是我——"

他突然意识到说漏嘴，在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缓缓坐回去，把脸埋进手掌："我要死了……"

叶衔青笑得前仰后合，云霎无奈地给他顺气，季明远则一脸宠溺地看着羞愤欲死的恋人。

酒过三巡，周予安已经恢复了活力，正绘声绘色地讲述季明远大学时期的糗事。

"有一次解剖课，他把福尔马林弄洒了，整个实验室——"

季明远捂住他的嘴："够了，你喝多了。"

周予安挣脱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才没有！我还能喝！青青，咱们转场吧！我知道云总名下有个超棒的酒吧！"

云霎看了看表："明天还有早会。"

"去吧哥哥～"叶衔青立刻黏上来，浅褐色眼睛眨呀眨，"就一会儿～"

"……"

十分钟后，四人站在"暮色"酒吧VIP通道前。

经理亲自迎接，将他们引至顶层最好的包厢。

"云总，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经理恭敬地递上酒单。

云霎摆摆手："今天只是私人聚会，不用特别招待。"

包厢装修奢华却不失品味，一整面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

周予安兴奋地扑向酒柜，季明远像监护人一样跟在后面控制他的饮酒量。

叶衔青靠在云霎肩上，小口啜饮着特调鸡尾酒。

竹叶清香与红玫瑰信息素在空气中交织，和谐得令人沉醉。

正当气氛最热烈时，云霎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抱歉，我得接一下。"

叶衔青敏锐地注意到他表情变化："公司有事？"

云霎简短通话后，歉意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有个紧急合同需要处理，我得回公司一趟。"

"我跟你一起……"

"不用。"云霎按住要起身的叶衔青，"你们难得聚一次，多玩会儿。"

他转向另外两人，"帮我照顾好他。"

季明远点头："放心。"

周予安拍胸脯保证："有我在呢！"

云霎离开前，在叶衔青耳边低语："别喝太多，结束了我来接你。"

叶衔青勾住他的领带，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快点回来。"

包厢门关上后，周予安吹了个口哨："啧啧，黏糊劲儿。"

叶衔青扔过去一个抱枕："闭嘴，你个季明远挂件。"

三人笑闹着继续喝酒，季明远放松下来，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和周予安合唱了一首荒腔走板的情歌。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当时钟指向十一点，叶衔青已经微醺，浅褐色眼眸蒙着水雾，慵懒地窝在沙发里。

周予安更是醉得东倒西歪，整个人挂在季明远身上傻笑。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一个西装凌乱的年轻男人踉跄着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醉醺醺的同伴。

"妈的……走错了……"男人眯着眼环视包厢，目光突然钉在叶衔青身上——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沙发上的青年。

他慵懒地陷在皮质沙发里，浅褐色的发丝散落在额前，被灯光镀上一层金边，衬得肤色如初雪般透亮。

微醺让那双同色系的褐色眼眸蒙着水雾，眼尾泛起薄红，像是画家用最细腻的笔触点染出的桃花色。

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水晶杯，淡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解开两粒扣子的衬衫领口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随着他转头看来的动作，发梢扫过白的发光的脖颈。

明明是最简单的白衬衫，却被他穿出一种奢华的易碎感，像是博物馆里陈列的珍贵瓷器，又像是阳光下即将融化的新雪。

"哟，这美人儿……没见过啊……"

醉汉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浑浊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完全没注意到包厢里突然凝滞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