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

江聿眸子微暗：“没有吗，为什么不让我送你去学校？”

陆青野眼神飘忽：“你上班很辛苦，我帮你减少负担啊。”

“是吗。”

江聿没再多问。

陆青野松了口气。

次日一大早，陆青野早早起床，刻意错开时间，结果一大楼就看见江聿在准备早餐。

陆青野顿了顿，抓起面包和鸡蛋，眼神盯着地板含糊一句“早上好”就要冲出门。

“阿野，吃了饭再走。”

“不了。”

江聿神色微敛，语气失落：“果然在躲我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阿野讨厌了？”

陆青野听得不是滋味。

江聿什么都不知道。

犹豫片刻，他默默拉开椅子坐下。

昨天才说了没躲，今天做这么明显是不太好。

片刻，江聿去厨房端了两盘饺子。

陆青野咬到一个香菜饺子，脸都绿了。

“呸呸呸。”

“抱歉，没注意。”

江聿若无其事将饺子夹到他自己碗里。

呵，这话鬼都不信。

江聿明明就是不高兴了。

陆青野看着他将饺子一点点咽下，再联想到江聿抱着人偶咬耳朵的触感，耳根不自觉开始发烫。

又吃到一个香菜饺子。

他硬生生逼着自己吞了下去。

只要他吞的快，就尝不出香菜味！

少年吃得太顺从，几乎把心虚写在脸上。

“为什么？”

为什么态度又疏远了，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江聿心口气堵得厉害。

不明白，便问了。

陆青野犹豫片刻，别扭道：“江聿，我看见人偶了。”

江聿瞳孔剧烈收缩，却在下一秒死死克制住表情，目光平静无波，甚至比平日更加疏离冷淡。

“是吗？怎么了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似寻常一般。

陆青野眨眨眼，怀疑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你……你不觉得，人偶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很像？”

说出来显得他自作多情似的，江聿又不知道他会附身人偶。

江聿艰涩道：“眼睛怎么了吗？人偶是我用来治病的，和你无关。”

真要无关就好了。

可惜江聿不知道，他听见了那些夜晚缠绵的低语，亲自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感情。

陆青野手撑在桌上，牢牢盯着他，一字一顿：

“可……我看见你亲吻它了，江聿，你为什么亲他？”

江聿血液几乎凝固。

沉默良久，江聿在微不可闻的呼吸中缓缓开口：

“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

“我喜欢的人，他恰好生了那样一双眼睛，这和你无关。”

江聿态度坦然，语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显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陆青野紧紧盯着江聿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找到一丝慌乱、或者别的什么。

电视里播放着无关紧要的财经新闻。

江聿声音低沉平静，回望他：“阿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气氛凝滞。

陆青野头皮发麻：要干嘛！要干嘛！

江聿目光坦然：“我对你，没有你想的那种……兴趣。”

“……”

“我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陆青野炸毛，“谁关心你有没有兴趣！我才不在乎！我就是问问！”

自己之前那些联想，确实太离谱了。

陆青野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新闻画面突然切换成一则社会热点报道。

画面有些混乱嘈杂：

【直击现场：AA情侣当街遭围殴！AA畸恋挑战社会底线，专家呼吁重视“性别秩序”】

镜头里，两个年轻男性Alpha被一群人推搡辱骂，甚至有人向他们投掷杂物。

背景音是记者急促的解说：“……在北榆市万达广场，一对公开关系的AA情侣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围攻和言语侮辱，现场一度混乱……有目击者称听到‘变态’、‘反社会’、‘污染社会’等激烈言辞……目前警方已介入……”

新闻主播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严肃：“这起事件再次引发了关于AA结合在社会接受度与法律边缘化的讨论……”

镜头里两个Alpha抱在一起，仓皇失措，像是触犯天条的罪人，被无数人辱骂。

陆青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电视画面吸引。

他看着那两个被打上马赛克的、狼狈的身影，听着那些刺耳的辱骂词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江聿。

江聿侧脸线条绷得有些紧，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用力。

陆青野茫然：“江聿，喜欢Alpha真的有罪吗？”

国内政府某些激进派，对AA结合深恶痛绝，发起了一系列镇压措施，遭受迫害的Alpha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