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怎么还不分手(48)
“你们在这干嘛呢...马上......”走进来的并不是陈空青,而是小包。
小包打开灯,就见到了脸上挂着伤的凌霄和扶着他的顾程景。
还有站在两人对面的徐京墨。
小包一头雾水:“这...这是怎么......”了。
他开口的间隙,徐京墨便已经转身走了。
小包在原地嚎着:“这怎么回事啊......”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陈空青丢了魂似的,漫无目的地走。
他不想在那里。
他快要喘不上气。
他只想离开,随便到哪里都可以。
这件鹅黄色的棉服不厚,他站在场馆后门,冷风一个劲的吹。
冻得他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为什么要在昆市最冷的天气里,穿这样一件薄棉袄。
他反问着自己。
原来是因为黄色是今天的幸运色。
而这个幸运,是他为凌霄而求。
原来今天,他是来给凌霄比赛加油的。
他把脑袋埋进膝盖里,想要躲一会。
躲一会也好。
其实没有想哭,也明白不应该再为凌霄掉一滴眼泪。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变得湿乎乎一片。
“陈空青。”耳边顺着风声,录进一道男声。
徐京墨出了休息室,没有看见陈空青。
绕着场馆找了一圈,终于在偏僻的后门看见了缩在台阶上的兔子。
兔子缩成一团,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受伤了,要把自己保护起来。
陈空青慢吞吞地抬起脸,冷风又在这时候刮过来。
好像要把他脸上的水和泪都刮成冰碴。
好疼。
越疼,眼睛也跟着越湿润。
他偏过脑袋,身后毫无意外,是徐京墨。
耳边的风声并未停歇。
兔子在哭。
脸上是湿的,那双柳叶眼里的寒冰似乎化开了,化成泪滴,一串串地扑簌而下。
徐京墨想要往前,又害怕受伤的兔子会不接受他的靠近,会不会应激。
于是定格在原地。
陈空青坐在矮一截的石阶上,视线里先是装进一双没有那么偏正式的薄底皮鞋,往上,是笔直修成的一双腿。
和在与寒风共舞的大衣衣摆。
兔子怔愣着。
那双眼被风吹得越来越红。
徐京墨系统学习过EmotionRegulationStrategies(情绪调节策略),还有ManingReconstruction(意义重构)之类……
明明知道那么多心理学上的专业知识,可他现在却一个都没法实践应用。
他的兔子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觉,刚刚自已那一拳还是太轻。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后,才挤出一句:“这里太冷了,回家看黑猫警长怎么样?你也很久没有见它了。”
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太冷了,陈空青那张湿润的脸都被风刮得通红。
石阶前的兔子,忽地在此时站起了身。
身上穿的棉服很是单薄,整个人都显得轻飘飘。
站起来的时还晃了晃,摇摇欲坠的样子。
徐京墨的心口也跟着发紧。
陈空青站在石阶上很轻很轻地开口:“好冷的天气呢。”
“是……是这样。”徐京墨没有想到陈空青张口是说这句话,“所以我们走吧,这里太冷。”
男人试探性地往下一个石阶。
兔子睁着那双不知是哭红还是被风吹红的眼,唤着眼前的人:“徐医生。”
“你说,我在听的。”
男人的声线依旧附着那层淡淡的磁音,语气很温和。
比月光还要柔和。
陈空青看着他,忽而勾了勾唇,眼眶里却滚出一滴泪珠:“我再也不要穿这件棉袄了。”
是的,再也不要。
场馆外的寒风像是透过厚厚的墙壁直直攻击在凌霄的脸上。
不只是凌霄,是昆大的整支队伍。
“凌霄你休息吧,明天让替补上。”教练叹了口气,只留下这一句话后便离开了休息室。
“不是我说你凌霄……你今天真的太有失水准了,乌龙球都能投的出来?”小包被气得够呛,“你要是情绪不对可以早点说啊,你就别上场,你干什么上又要上,打又不好好打。”
凌霄垂着眼,脸颊处那块伤已经透出一片紫红来,整块皮肤高高耸起。
小包:“这还好也就是学校联赛,要是市赛呢?省赛国赛呢?那咱们也太丢脸了。”
另一名队友小声嘀咕道:“联赛也丢脸……”
“好了,凌霄又不是故意……”顾程景不知从哪拿来一副冰袋,递给了凌霄。
“明天还有一场,大家还是早点散了休息吧。”一直沉默的张逞开口,“凌霄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凌霄仍旧沉默着,连冰袋都没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