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他要带球跑了+番外(53)

作者:沧溟客

谢璜蹙了蹙眉,扭过头,决定不再跟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浪费口舌。

禹北珩心急了,坐在谢璜的身边,想着段陵的建议——死缠烂打,撒娇卖萌。

于是将头靠在谢璜的肩膀蹭了蹭,像只大型的狼犬,对着人龇牙咧嘴的撒娇,看的人一时说不来该开心还是害怕。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谢璜身体僵硬,声音里透着疲惫,“我们…我们已经分开了。”

“可是我后悔了!”禹北珩抬起头,看起来有些可怜,“小螃蟹,璜璜,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之前…我之前是真的失忆了,所以才让你离开…我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失忆?

禹北珩说了好几次了,但这个理由太过荒谬,偏偏只忘记他一个人?简直匪夷所思。

谢璜不信。

他早已私下问过沈峤,得到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可能。人的大脑构造复杂,选择性遗忘特定一个人而非一段时期或事件,概率微乎其微,别相信小说里那种骗人的情节。”

几乎快要动摇的心,瞬间被这番理性的分析冻结。他甚至也委婉地问过段秘书,段秘书虽言辞闪烁,却也透露那场车祸并无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

看吧,果然又是在骗他。

谢璜心灰意冷,拉起被子蒙过头顶,彻底隔绝了那个撒谎精的声音。

被再次拒绝的禹北珩挫败万分,无意识地往床沿坐了下去。床垫微微下陷的动静却让谢璜像受惊般猛地掀开被子,眼底掠过一丝未散的惊惧。

“你…你做什么?你说过不会……”

“我没有!”禹北珩立刻像被烫到一样弹起身,慌忙解释,“我就是…就是怕你闷着,想看看……”

谢璜狐疑地盯着他。

禹北珩看着他那副戒备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发涩。他暗暗咬了咬牙,终于清晰地认识到。

他的小螃蟹,是真的被他伤透了,做怕了。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懊悔,“你睡,我保证不碰你。真的。”

“你还没走。”谢璜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闷闷的。

“你睡了我就走。”禹北珩低声承诺。

被子下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闭上眼,用一种平稳的声调说:“我睡了,你走吧。”

禹北珩:“……”

他僵立在原地,看着那团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仿佛那是一道他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禹北珩无比懊悔,无比无力。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的?

大概,都是自己作的。

谢璜闭着眼,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声响,这才缓缓松了口气,重新睁开双眼,目光里带着一丝无处着落的茫然。

他想念馒头了,那只软乎乎的猫前两天被覃苗抱走了,因为禹北珩猫毛过敏,险些窒息。

他也想谢乐乐,想到心口发紧。已经三天没去医院,不知道孩子有没有长大一点、睁眼的时间是不是长了些、哭声有没有更响亮一点。可他去不了,也是因为禹北珩,他高烧反复,浑身无力。

越想,心里就越忍不住发酸。

这几天他其实根本没睡好。每次勉强入睡,总是不安稳。不是梦见谢乐乐病了,就是禹北珩冷着脸说要让孩子消失,再不然,就是从前那些混乱又不愉快的旧事纷纷扰扰涌上来,总在惊醒时一身冷汗。而每一次惊醒,禹北珩总在他身边,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

谢璜开始不搭理他,禹北珩就赖着不走。他只好低声说“没事”,再让对方离开。

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医院还没到闭门时间,现在叫车,兴许还来得及看谢乐乐一眼。

这么想着,谢璜慢慢撑起身,一件件穿好衣服。身体依旧酸软无力,但他早已习惯了承受不适。

他刚推开房门,就猝不及防地看见门口地上坐着一个人。

三月初的山城,夜里寒意未消。那人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听见门响,一下子惊醒过来。

“怎么了?别怕,我在!”

禹北珩迷迷糊糊地就要往屋里冲,一下子撞得谢璜踉跄后退。电光石火间,禹北珩自己垫在了下面,谢璜跌在他身上。

一声闷响,接着是禹北珩压抑的痛哼。

谢璜还没来得及开口,禹北珩已经迅速坐起身,“啪”地打开了灯。

“有没有事?伤到哪儿了?我看看。”语气里满是焦急。

谢璜很不习惯这样的禹北珩,那么紧张地查看他,仿佛他真是被捧在心尖上的珍宝。

但他清楚记得,禹北珩心里有个抹不掉的白月光。

“我没事。你呢?摔到哪里了?”

“没……”禹北珩刚想说没事,忽然想起段陵的话,转而捂住额头,“啊,头,疼。”他悄悄看了一眼谢璜,又低声哼起来,“胳膊……好像也撞到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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