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孤独(69)

作者:薇诺拉/金陵十四钗/金十四钗

这时我想起了一个人。

说走即走,我直奔晶臣旗下的长融能源公司,可晶臣的保镖们却拦着我不让见。面对两个比我还高出大半个头的黑衣男人,我没法儿硬闯,只好这么说,你们要不要去百度一下我是谁,我是骆亦浦的外孙。

两人的面色明显一凛,互相对视一眼,旋即立马躬身为我引路,说,请跟我来。

楼内还有一些得体的男人和窈窕的女人,众人皆讶然地望着我,我便轻耸肩膀,一副招摇过市的样儿。不是我非要摆这高干子弟的做派,只是你看,这个名号就是这么好用。

保镖把我领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蒋贺之正在训人。

说训人也不贴切,他的声音听来理性克制,连头也没抬:

“辛苦晒你付出嘅努力,不过都系仲要麻烦你再去倾过。永远唔好接受第一份报价,呢D系常识。①”

保镖提醒他有贵客到了,蒋贺之便挥手将正挨训的下属打发出去,坐正,抬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与国人大不相同的立体骨相,挺拔的鼻梁,骄倨的下巴,蒋贺之大概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是那种“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英俊。我还注意到,他的眉骨处有道明显的伤疤,右手则戴着一只黑手套,兴许跟我这左手的白手套有同工之妙。

“我系骆优,”我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主动用粤语自我介绍,“曾经系明珠台嘅主持人,或者你睇过我啲节目,或者你听过我个名。②”

“有印象。”蒋贺之挺客气的,直接用普通话回复我,“说普通话吧,我生在内地长在内地,听得懂。”

听人说过,蒋贺之在粤地时跟老爷子还有点交情,我本可以借此跟他叙叙旧,但眼下我忧心如焚,索性就节约时间、开门见山了:“这阵子都是我住你在北京的那个家,谢谢你的豪宅,很漂亮。”

蒋贺之很微妙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吐出了一声明显不悦的,“臭小子。”

“蒋总,他住的房子是你的,开的车也是你的,我猜想你应该是他在内地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他没告诉我他准备去哪儿。”蒋贺之以个惬意的姿势人往后仰,嘴角含着一丝谑意,“不过,那小子是个没出息的情种,可能听说你去相亲了,一时想不开就又去自杀了吧。”

我知道他去哪儿了,或许也只有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决定去把他找回来。

我要把我的爱人找回来。我要把我重新爱人的能力找回来。

我起身向蒋贺之告辞,人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领带不错,替你选这条领带的人很有品味。”

这位晶臣三少爷西装革履,发胶背头,眼神也挺犀利,唯胸前一条暗红的斜纹提花领带,为这身拒人千里的精英感添了一点可亲可近的暖色。

蒋贺之细了细眼睛,反问我:“你怎么知道这是别人替我选的领带?”

“五十步别笑百步么,”我冲他笑一笑,把那声戏谑的评价又还给他,“净情种,都冇D出息噶。”

【作者有话】

①粤语:“谢谢你付出的努力,但麻烦你再去谈一谈,‘永远不要接受对方的首次报价。’这是常识。”

②粤语:“我叫骆优,以前是明珠台的主持人,或许你看过我的节目,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第三十一章 玫瑰山月牙泉(上)

告别蒋贺之,我第一时间就离开香港回到内地。由于飞库尔勒的航班太少,我又一分钟也等不及,只能先坐飞机去乌鲁木齐,再由乌鲁木齐转至库尔勒,在当地找家旅馆小寐几个小时,最后坐最早一班的客运汽车抵达阿尔那布泊镇。

阿尔那布泊不是军事禁区,不是珍稀动植保护区,但同样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因其极端恶劣的天气和环境,若要进入必须向当地的管理局报备,获得许可后才收费开放。但也只允许沿着唯一一条国道自驾,而不能擅自改道去探索广袤而危险的未知区域。

管理局下辖多个管理站,我一落地便找到其中一家,想向官方人员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报备进入大沙漠。

管理站虽是机关单位,但站子灰墙灰瓦老破不堪,站内也只有三个人,一位年过五旬的金姓站长,一位不到四旬的贾姓副站长,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办事员,无名无姓无自我介绍,但全站的活儿瞧着都是他干。接待我的是金站长,方腮大耳的挺福相【请至作者微博@ 金十四钗 支持正版】。他查了查管理局内部的联网纪录,便对我说,近几天没有个人前来报备。

想来也是多此一举。若那位蒋三少的话并非玩笑,一个想自杀的人肯定不会嚷得人尽皆知,还让别人有机会把自己救回去。于是我又赶紧询问对方进入阿尔那布泊所需办理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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