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科学饲养哥布林(27)

作者:姬山涂灵

那天晚上,宿舍熄灯。

林砚刚在我身边躺下(自从“地下情”曝光,这家伙就彻底不装了,理直气壮和我挤一张床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和……某种名为“期待”的愉悦感。

黑暗中,我瞪大眼睛盯着上铺的床板,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对“趴着打游戏”这一悲惨未来的恐惧,压倒了对社死的担忧。

我幽幽地、带着点绝望的颤音,开口了:

“林砚……”

“嗯?”他声音带着点慵懒的鼻音,听起来心情极好。

“……以后,”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是不是……真的只能趴着打游戏了?”

旁边的人明显身体一僵,空气凝固了几秒。

“……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纯然的疑惑,侧过身,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探寻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心一横,把下午在门口听到的“肛肠科笑话”以及对我表哥悲惨遭遇的联想,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语气那叫一个悲愤交加,忧心忡忡,仿佛明天就要被推进手术室。

旁边安静得可怕。

就在我以为他要严肃探讨痔疮防治问题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极力压抑的——噗嗤!

他笑了!他居然差点笑出来?!

我猛地转头,羞愤交加地瞪着他(虽然黑暗中可能看不清):“林砚!你笑什么?!这很严肃!关乎我的……我的后半生幸福!”

“咳,”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可靠,但尾音还是带着一丝可疑的颤抖,“别胡思乱想。”

他伸手把我往他怀里拢了拢,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只要……做好准备工作……循序渐进……不会出那种事的。相信我,嗯?”

他刻意加重了“准备工作”几个字,意有所指。

“真的?”我半信半疑,心里那点恐慌被他的笃定稍稍压下去一点,但还是不安地揪着他胸前的睡衣布料,“可是……那个医生说的……”

“那是极端个例,或者只是段子。”林砚打断我,指尖捏了捏我的后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嗯,‘未雨绸缪’了?”

“我这是……合理担忧!”我梗着脖子反驳。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笑了一声,带着点促狭:“以前不是挺相信我的么?怎么现在连这个都不信了?”

他的呼吸温热地拂过我的耳廓,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一时语塞,心里那点小别扭又上来了,嘟囔了一句,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那不一样……我、我总得为我以后的游戏生活考虑一下啊!躺都躺不平了,要是连坐着打游戏都不行,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这话完全没过脑子,纯粹是下意识的真情流露。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环着我的手臂收紧了。

头顶上方,林砚沉默了好几秒。再开口时,那声音里蕴含的危险笑意,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像在品味什么有趣的东西。

“原来……”他的指尖在我脊椎骨上一节一节轻轻点着,带着强烈的暗示性,“在你心里,这地位排序是……游戏>我>你自己?”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敏感处,激得我浑身一颤。

“陈锐同学,你这个认知……很有问题啊。看来,需要好好‘纠正’一下?”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血液倒流!完了!说错话了!踩雷了!

不等我辩解,他那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把我所有关于痔疮、关于游戏、关于屁股的忧思,全都搅成了一团浆糊。

黑暗里只剩下他滚烫的呼吸,和我缺氧的心跳。

终于,在那个人的翘首以盼和这个人的踹踹不安(兼差点被“就地正法”)中,搬家的日子到了。

打包好的行李堆在宿舍中间,像一座小小的告别的山丘。

老四和另一个哥们儿红着眼圈帮忙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下楼。

楼下,搬家公司的小面包车已经在等着。

真到了要离开这住了快两年的地方,看着熟悉的桌子、床铺、贴满了游戏海报的墙壁,再看看眼前两个虽然“坏”但关键时刻很够意思的兄弟,我心里那点离愁别绪和对未知的恐慌瞬间涌了上来,混杂在一起,酸涩得厉害。

“妈的……你们俩出去好好的啊!”

老四用力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声音哽咽,又转向我,狠狠揉了一把我的头发,“锐哥,别怂!干就完了!……呃,我是说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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