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三楼(19)
他认识陈十三七年,在一起一年,自认为算得上了解陈十三。
陈十三为什么只喜欢那一种类型的,别人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
花瓣会变成玫瑰,是因为他放弃了。
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自己成为另一个人的投影。
想到楼肆的那张脸,白川冷笑数声,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你啊,小心死在这张脸上。”
白川不知道楼肆就是那个让陈十三放不下的本尊,若是知道,就不止炸毛了。
陈十三默默的脱掉裤子,拉过夏凉被盖住自己的身体,余光瞄了瞄白川。
他幻想中十九长大后的样子,大概就是与白川差不多的。
清冷精致少年感。
现实与幻想总是背道而驰,并且在楼肆的身上开出了超高速。
明明小时候看起来挺精致的,怎么现在的雄伟成那样了呢?
陈十三没什么力气的躺下,他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会发烧是因为身体真的扛不住了。
楼肆没有经验,还没有要去学的意思。
可着劲儿的折腾,若是他再不跑,真怕自己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川气陈十三不争气,但看他虚弱成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
他走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翻了翻,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特制的几管药膏。
别看这几管药膏其貌不扬的连个产品介绍都没有,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特意找人弄的,老贵了。
拿出一管打开,拧上同样特质的注入管,白川坐到床边,将药膏在陈十三眼前晃了晃。
“来吧,上药。”
陈十三一看那药膏的形状就猜到了它的用途,连忙伸出手做出阻挡的动作。
“不用了,在医院上过药了。”
白川冷哼一声:“医院的药是用来治疗的,我这个,是用来保养的。”
“......”
白川眼尾上挑:“以前你是用不到,这以后么,要是不想长什么不该长的......”
“......我自己来。”
白川伸手按下陈十三的手,面上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一支一万八。”
财迷陈十三惊了:“这里面加金子了?”
“少废话,你哪里我没看过,躺好了。”
“......”
让前男友帮忙上药,还是那个位置的,真的很羞耻啊喂。
但是那玩意儿那么贵,效果一定很好吧。
陈十三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从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了脸,支起腿,摆好了方便上药的姿势。
白川看着他这副“大义就死”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忍着没有笑出声。
虽然板着脸,但是白川晶晶亮的眼睛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陈十三的身体他很熟悉,但那里,还真的是没看过呢。
白川的动作很轻柔,没让陈十三觉得不舒服。
那个药膏确实很好,对得起它的价格,陈十三能明显感觉到疼痛舒缓了。
白川没再说什么,将被子盖好,去卫生间净了手,又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拉上窗帘关了灯就出去了。
他知道,陈十三需要休息,需要独处。
白川出去后,陈十三拉开被子将脸露了出来,半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了窗户的位置,他想去把窗帘拉开,见一见阳光。
但是想到刚刚那一万八一支的药膏,他还是躺着没动。
苦笑一声,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需要这种东西。
十九为什么会成为楼肆。
陈十三闭上眼睛。
他先是十九再是楼肆,还是,他一开始就是楼肆……
也许,小二十的死,并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院长奶奶、孤儿院、荒废的公园,楼氏突然归来的继承人……
不能再想了。
陈十三缓慢的呼吸着,好让自己尽快进入睡眠。
另一边,楼肆已经睡了。
得知陈十三跳窗跑了后,也只是不甚在意的让人撤回来,就又继续睡了。
早晨起来楼肆眼下有有些浅浅的乌青。
刚刚用完早餐,就接到了楼家老宅的电话。
“少爷,老爷让您回来一趟。”
“知道了。”
楼肆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换了衣服出门。
楼家真正的老宅早就随着战乱而破败,现在的这个,是照着原本的祖宅复刻的。
在A市商业圈里,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恢弘大气的仿古式府邸,布局规整,端方有序。
大门打开,一直跟在楼震霆身边的老管家亲自到了大门口迎接。
见楼肆到了,就笑着上前引着人往里走。
老宅禁止车辆开入,所有人都是步行进入的。
亭台楼阁,金漆雕龙,琉璃作凤,精致典雅又不失磅礴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