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情感CP(11)
来睡素觉?谁让他这么干的。
但他睁着眼睛,听着闻听野吹在耳边的呼吸,眼睛缓慢地闭了闭又快速睁开,他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睡觉了,仍疲倦却固执地闭上又睁开眼睛。
反复数次后,他转身,扯开被子,抱住被子里的闻听野,算了,素觉就素觉吧,再乱来可能会马上风猝死。
这一觉才睡几个小时,闻听野扔在床头手机震动起来。
木制的床头柜没有隔音效果,安静环境内手机震动也响得震耳欲聋。
闻听野埋着脑袋,喉咙里发出些不耐烦的动静,闭着眼睛去摸手机,手摸了半天,再闭着眼睛乱挂电话。
旁边凑过来个脑袋,被吵醒声音也很烦躁:“吵死了。”
闻听野眼睛睁开一条缝,陈斯尤已经掀开了被子,身上衣服皱巴巴,闻听野赞同:“吵死了!”
他看一眼手机,发现是瞿越跟自己打电话,更没好气了,张嘴埋怨:“明明昨天跟他留言说了,让他今早别吵我。”
闻听野说:“这次比赛打得不太好,被别人完虐,输得有些难看。瞿越这货肯定逮着机会就要唠叨我,没见过这么烦人的男人。”
陈斯尤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没发泄出来的躁气,说话带杀气:“接。”
闻听野说不接,我不想听他唠叨。
陈斯尤侧头看他,伸手掌覆盖他的脖子,手指轻捏:“不想接电话,手机不会关机?”
——比如他,进房门之前就把手机关机了,谁也别想吵他睡觉,或者睡人。
震动了许久的手机总算自动挂断了来电。
闻听野扔下手机,抬手打了个哈欠,仰着脖子让陈斯尤手掌环他的脖子,还挺自得地伸手挠了挠肚子,衣服被手指掀开一角,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现,他含糊解释:“太困了,没顾上。”
陈斯尤掠过被掀开的衣服一眼,再扫一眼,兴致上来,松开手捏住闻听野衣服下摆,直接帮忙把上衣脱下来,说:“我去洗个澡,你喊客房服务,让人送早餐来。”
闻听野上抬手,非常配合地让陈斯尤脱自己衣服,还拖着嗓子笑说:“好——”
陈斯尤把衣服扔掉,眼睛满意巡视一圈。
闻听野伸手摸摸自己肚子,眨眼明示:“我待会儿进去刷牙。”
陈斯尤鼻腔里嗯了声,起身解自己衬衣扣子,往浴室走去。
酒店统一的工作制服质量不错,衬衫、马甲和外套,就是穿脱麻烦,全是扣子,脱完一件还有一件。
睡觉穿着更不舒服,衣服皱成一团,抹布一样裹在身上。
等陈斯尤把身上衣服全扔地上,人已经站在浴室喷头下面,他垂眼扫了下自己身下,啧了一声,抬手往后梳自己的头发。
闻听野听着浴室的水声订好了客房服务,挂了电话,对着水声方向提醒:“你别自己先摸。”
陈斯尤没应声,闻听野手机又震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写着“瞿越”的来电显示,嫌弃地吐了口气。
耽误事么这不是。
他手指点了点手机背面,朝浴室走去,接通了电话。
陈斯尤开着浴室玻璃门洗澡,仰着头让淋雨水从脸上打下来,闻听野走进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
闻听野趿着拖鞋,懒散接电话:“喂——”
一个音节拖了十八里远。
陈斯尤手指勾开浴室旁一个储物的小柜,从里面掏出安/全套和润/滑液。
刚拿起牙刷准备刷牙的闻听野,对着手机茫然地“啊”了一声,尾音还拖几里远。
陈斯尤把润/滑液盖子打开。
闻听野大声:“什么玩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有,徐白怎么了?”
徐白是闻听野带的战队队员,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基本到了可以退役的年纪,他操作其实还算可以,是个常规稳健的守护位,但职业生涯一个像样的大奖都没有拿到过。
这次比赛队伍连连受挫,队内气氛低迷,连闻听野这种整天嬉皮笑脸的人,都没能缓和僵硬氛围。
昨天一行人沮丧回基地,恰好饭点也没人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也没在食堂看到热闹,本来计划的高强度比赛复盘和不得不聆听的老板训话,都被闻听野往后推了,准备让几人休息两天,平复一下心情再聊。
结果瞿越第二天一早打电话来,张嘴第一句就是:“你跟徐白在一起呢?”
“啊?”
瞿越破口大骂起来:“你陪个什么对象呢,你喜欢男的?还跟自己队员搞在一起了?!你有没有职业道德,有没有素质?!你是禽兽吗?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队伍带得狗屎样我也不说你,但这事对吗,你俩赶紧给我回来!”
闻听野大震惊,立刻反骂了回去,牙都忘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