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看着他, “不用这么麻烦, 拿你的旧衣服也行。”

谢轻舟不敢看他, 自顾自回了房间, 去衣柜里翻衣服。

这套太旧, 这套太小。谢轻舟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他把衣柜翻得一团乱, 半点没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人。

身后的人探出手来, 精准地抓住了其中一件衣服，“这是高中的校服吧，你还留着？”

谢轻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太阳穴一跳，心狠狠地抖了一下，想要去抢回来。

江余一扬手，避开了他的动作，又仔细地打量起这件衣服，“这衣服看着有点眼熟啊。”

他动作很快地翻开领口，果然在领口后面发现了两个字母：JY。这是他高中时候的校服。

意识到这一点，江余整个人都愣住了。谢轻舟居然把他高中时的校服收藏了十年。

他今天原本是来问一个答案的，但现在看来不用问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谢轻舟还爱着他，爱了他十年。

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谢轻舟知道江余已经看到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把人家的校服藏起了十年，怎么听都很变态吧。但他忍不住，如果连这一点点念想都没有，他怎么熬得过来呢？

江余问道，“谢轻舟，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里？”

谢轻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是有一次升旗的时候，我的校服弄脏了，你用你的校服跟我换，还挨了老师的骂，还记得吗？”

江余这才记起来这件事。

那时候他想着，自己挨骂已经习惯了，但是谢轻舟是好学生，挨一次骂估计得难受得要命，所以就不由分说地和谢轻舟换了校服。

换了也就忘记了，反正他校服多得很，多一件少一件对他来说根本没差别。

原来有一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谢轻舟藏起来了。

谢轻舟对上他的目光，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藏起来的，我本来是想带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但是后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谢轻舟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放着放着就忘记了，没有拿你的衣服做奇怪的事情，你别误会。”

江余正为错过的这些岁月出神，闻言，抬头道，“真的？”

谢轻舟呆滞了一下，自然是假的。在那十年漫长的岁月里，有的时候想江余想得受不了，他就会抱着那件衣服，想象着是江余正在抱着自己。但是衣服上面江余的气味越来越淡，直到再也闻不见。

江余看到谢轻舟的神情，已经全都明白了，“所以，真的有？”

“我……”谢轻舟有些难堪，做这种事还被正主抓包，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嗯？”江余又靠近了一些，“和我说说？”

江余的眼神带着笑意，还带着几分攻击性，看得谢轻舟不由得腿软。

谢轻舟想要后退，可他身后就是衣柜，退无可退。

“不能说吗？”江余又靠近了一些。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谢轻舟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那是一股很淡的男士香水气味，夹杂着江余身上独有的味道，很好闻，还带着几分攻击性，让谢轻舟不由得有几分沉迷。

谢轻舟下意识想往后退，又重蹈了之前在休息室的覆辙。他不受控制地往后倒进衣柜里，江余的手护在他脑后，和他一起倒了下去。

衣柜很深，两人的上半身几乎都掩在衣柜里。两边是挂得密密麻麻的衣服，仿佛密林一般笼罩着他们。

衣柜里很暗，谢轻舟看不见江余此刻的神色，不然他一定会吓得逃开。

他只能听见江余的呼吸声，有些重，还有一些急促。

谢轻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江余拉住。

江余问他，“谢轻舟，你之前说我做什么都可以，这话还算数吗？”

谢轻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然后下定决心，“还算数。”

江余凑近了一点，在谢轻舟耳边轻声说，“那我要你的一辈子，行吗？”

谢轻舟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余重新问了一遍，“我要我们在一起，天长地久，一辈子都不分开的那种，以后还要去国外结婚领证的那种在一起。怎么样？大学霸，你肯给吗？”

久违的称呼让谢轻舟有些恍神，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江余的话一字一句响在谢轻舟耳边，江余的气息轻轻打在他耳垂，让谢轻舟耳朵发痒。但这些话谢轻舟却听得非常清楚，非常明白。

谢轻舟有些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余，“江余，你……”

江余坚定地说，“谢轻舟，我这个人很固执，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你答应了，那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