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灿烟火入心+番外(36)
点上蜡烛,村长深深地望着明泽,片刻后,自言自语地感叹道:“确实相似,眉眼间跟小泠很像。”
“小泠?我的妈妈叫李之泠对吗?”明泽对于母亲的所有认识,除了那条项链就只有名字了,连一张相片都没有,从小到大,对于母亲的样子他都只能靠想象。
“嗯,你妈妈叫李之泠,我叫李守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明泽,我妈妈现在在村里吗?”
李守族摇摇头,悲伤地说:“她已经去世了。”
“你说什么?”明泽激动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我还一眼都没见过她,她怎么就走了,这不可能,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走的?”
“很久很久了,20多年前她偷偷跑出了村,一年多以后才回来,可回来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她有孩子,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李守族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抚着明泽的脸颊。
老黄和明泽苦苦寻找了李之泠20多年,他们一直认为她只是由于不得已的苦衷才抛下了他们,可明泽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执着与坚持,换来的竟是一场空,不仅母亲没有了,连老黄也因此下落不明。明泽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支撑不住地跌坐在木椅上。
阿灿看着明泽,心中同样难过,他完全能体会到明泽此刻的绝望,他有些后悔,也许当初就应该阻止明泽来这里,让他一辈子以为自己的妈妈还活在世上的某个地方,比这样直接摧毁所有希望更让人接受。
他走到明泽身旁,默默地搂了搂他的肩膀,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天还未亮,明泽再次站起身,低声地说:“好困,我要去睡了。”
他木然地走出屋,阿灿紧跟其后,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看向李守族说:“你见过我的父亲黄南毅吗?”
“没有,我们这里没有外人来过。”
明泽彻底绝望了,心如死灰地回到二楼房间,他躺在床上将身体蜷缩在一起。阿灿站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心疼,记忆里,明泽这样蜷缩着睡觉还是两年多前,黄南毅失踪的时候。由于家庭原因,明泽一直都很坚强,很少表现出痛苦或懦弱,他一直都如铁人般生活,可以带给身边人十足的安全感,可如今,铁人也终于倒下了。
阿灿无法忍受明泽这般痛苦,他躺在他的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后揽住了他,轻轻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呢,我陪着你。”
第20章 祭祀
“明泽,明泽,快起来。”早上九点多,阿灿摇着还在睡觉的明泽,可能是近日太过疲惫,也可能是内心伤痛,明泽自半夜回房后,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
阿灿摇了几下见没有反应,只好伸手去拉明泽的胳膊,结果没有拉动反而倒在了对方身上,这一下倒是将明泽砸醒了。
明泽紧皱着眉头,瞧着他:“你能先起来吗?我快要被你砸死了。”
“哦哦哦,对不起哈。”阿灿快速地站起身,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么着急叫我起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明泽一边揉着被砸的胸口一边下了床。
“有事有事,你快跟我出去看看,现在全村的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我问了你姥爷,他说今天是祭祀的日子。”
“祭祀?”
“对啊,所以你快点收拾一下,咱们也去看看吧,我还从没看过真的祭祀活动呢,以前都是在电视剧里看的。”阿灿显然很兴奋,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门,明泽无奈地摇了摇头。
祭祀活动在村子正中一块空地上举行,二人到达时活动已经开始。正中有一座石台,台上有一尊半人高的狐狸雕像,不是泥塑而是用整块石头雕刻而成,在石台下边摆放了一张供桌,桌上有香炉,水果,一只鸡,一个碗和一把短刀。
李守族手拿一对铜铃正绕着石台一圈圈地走,边走边念念有词。阿灿拽着明泽挤到了第一排,他本想听清楚李守族说的什么,可细细听了片刻,一个字都听不清。大约走了十圈以后,李守族放下铜铃,站在了供桌前,他拿起一把短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在了碗中。
阿灿咧着嘴,凑近到明泽耳边低语:“我都替你姥爷感觉疼,这村子果然很落后,居然还有这种歃血祭祀的仪式,你说这种东西到底能有什么用啊?”
“什么用都没有,就是个人心中的信仰而已,靠祭祀祈求上天保佑,求的其实也就是个心里安慰。”
阿灿赞同地点点头,再次看向了石台处。李守族眼前的碗中已经滴满了小半碗鲜血,他端起碗走到雕像前,用手指沾了些血液,点在了狐狸的眼睛上,之后便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全村的人也都一一跪下,明泽看了看四周,只好拉着阿灿也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