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131)
他的眼泪从来不轻流,但在这个人面前,却总是那样汹涌。
这不是妥协,而是他爱意的最终表达——用放手,成全你可能的生路。
即使那条路上,再也没有我。
病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痛苦的哽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心碎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薄靳言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底是一片痛到极致的荒芜。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傅辞一眼,仿佛要用这一眼,看尽一生。
然后,他站起身。
动作有些摇晃,但他最终稳住了。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病房门口。
他的背影挺直,却仿佛承载着千钧负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像是在告别整个生命。
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他停顿了片刻,却没有回头。
然后,他拧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
病床上,一直紧闭双眼,仿佛沉睡的傅辞,在那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时,一直僵直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一分。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紧闭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迅速没入鬓角,消失不见。
门外,走廊的光线落在薄靳言苍白的脸上,没有眼泪,只是脸上的泪痕却交错着。
他放手了。
不是因为痛苦大于幸福,
而是因为,爱大于一切。
包括失去。
第69章 抽离的轨迹
薄靳言说到做到。
自那日走出病房后,他再未出现在傅辞面前。
仿佛真的从傅辞的世界里彻底抽离,只留下一个决绝冰冷的背影和那句放过你的承诺。
但医院的一切并未因此停滞。
VIP病房依旧保持着最高标准的护理,最好的医生团队会定时会诊,最精细的营养餐食每日准时送达,所有费用无声无息地结算,从未有过任何疏漏。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持续运转,只是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核心温度。
这种周到与缺席并存的状态,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薄靳言将自己彻底埋进了工作中。
他出现在公司的时间比以往更早,离开得也就更晚。
办公室的灯常常亮至深夜。
他处理公务时比以往更加冷厉果决,谈判桌上寸土不让,决策速度惊人,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效率横扫着因之前风波而蠢蠢欲动的所有障碍,同时也近乎疯狂地拓展着商业版图。
程屹看着这样的薄靳言,心里堵得难受。
以前的薄靳言也是工作狂,但那种忙碌是带着掌控感和目的性的。
而现在,他更像是一台不知疲倦也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在惯性运转,用无尽的工作填满每一秒可能让他思考的空隙,仿佛一旦停下来,某种巨大的痛苦就会将他吞噬。
“靳言,差不多了,该休息了。”
程屹又一次在深夜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着那个还在批阅文件的身影,忍不住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薄靳言头也没抬,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最后一份,你先回去。”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有一丝疲惫感,但这种异常的平静本身就让程屹感到不安。
他宁愿薄靳言像之前那样崩溃、发泄,也好过现在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冰封起来,只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暗自腐朽。
“医院那边....”程屹试探着开口。
薄靳言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细微到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随即恢复如初,声音依旧平淡:“嗯。医生按时汇报了。”
一句按时汇报,划清了所有的界限。
他不再亲自过问,不再守在门外,只通过冷冰冰的报告了解那个人的状况。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个需要他履行经济责任的、无关紧要的人。
程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薄靳言交代过,不要在傅辞面前提起他。
而他自己,也在严格执行这一点。
*
医院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程屹会带着周慕辰来到病房,有的时候是程屹一个人过来,放下一些公司旗下艺术基金会新收的画册或是一些舒缓的音乐唱片;有的时候是周慕辰过来,带一些他觉得好吃的、清淡的点心;有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来,就像约好了一样。
他们从不提薄靳言。
一个字也不提。
他们只是坐在病房里,有时聊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新闻或是趣事,有时就只是安静地陪着。
周慕辰可能会拿出随身带的书看一会儿,而程屹则是偶尔用平板处理些不是很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