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172)
傅辞正靠在轮椅里睡着,膝上盖着薄毯,呼吸均匀。
那张初具雏形的草图就摊在他的手边。
薄靳言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轻手轻脚地走开,连一开始的目的倒水,都忘了倒。
从那天起,变化开始悄然发生。
傅辞待在桌边的时间越来越长。
那些断断续续的线条逐渐变得连贯、肯定。
废弃的纸团当然也有,但比之前都少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开铅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以及傅辞开始了一种罕见的专注。
薄靳言彻底成了这间公寓里最为小心翼翼的存在,甚至是比那盆绿萝都要淡的存在。
他下班回来,第一眼总是先望向窗边那个身影。
如果傅辞正在画图的话,他会屏住呼吸,用最小的动静换鞋、放东西,然后像个大型背景板一样,找个不碍眼的角落待着处理自己的工作邮件,或者就更干脆的只是看着。
如果这是霸总文剧场,那这个背景板肯定就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时间长久下来,他甚至学会了根据傅辞肩颈的弧度来判断他当下疲惫的程度。
每当觉得他坐得太久,薄靳言就会站起来去厨房倒一杯温水,或者热一杯牛奶放在桌角距离傅辞手边刚刚好的距离。
既不会打扰到他,也可以让他轻易拿到手的距离。
傅辞有的时候会抬眼看他一下,有时候不会。
但无论是哪一种,薄靳言放下杯子后都会立刻回到自己的地方,绝对不会过多滞留。
程屹有次过来串门,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刚进门正想开口抱怨东西太重,却被薄靳言的眼神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薄靳言在这会儿正踮着脚从橱柜顶层拿一盒新的茶叶。
“你干嘛呢?”程屹压低了声音,莫名其妙的问着。
薄靳言把茶叶盒拿了下来,拍了拍灰,同样压低了声音:“他喜欢喝这个茶,这段时间一直在喝,原来的快喝完了,我拿罐新的。”
程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边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傅辞,又看着眼前这一脸“我为老婆做了件大事儿”的薄靳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依然不忘压低声音。
“你们俩口子...真是越来越像了,个个都是工作狂。”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不是,阿辞是。你现在就完全是个生怕吵醒主人的大型犬。”
薄靳言被这个比喻噎了一下,但没有反驳,只是绷着脸把茶叶罐放好。
*
不过,程屹的话显然是被他听进去了一点。
之后他投喂的行为变得更加隐蔽自然。
傅辞有一点察觉,但依旧照单全收很少说话,但薄靳言发现,他放在桌角的食物和茶水,消耗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种沉默的陪伴持续了快两周。
傅辞的图纸渐渐丰富了起来,桌上开始出现一些建筑模型的草稿,用的是一些简单的材料,比如说卡纸和木条。
他眼神里的空洞和麻木也越来越不显眼,取而代之的是久违沉浸在创作中的专注光采。
这天晚上,薄靳言照例坐在沙发上看平板,处理一些邮件。
傅辞还在桌边,对着一张卡纸比划,似乎在为什么结构苦恼。
薄靳言处理完文件,抬头看到他困扰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平板,走了过去。
他没靠得太近。
“这里。”
他指了指卡纸连接处的一个点,带着不确定的提问。
“是不是受力有些问题?”
傅辞猛地抬起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薄靳言立刻有些慌了,下意识想要后退:“我...随口说的,不懂这个。”
傅辞却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那个模型,手指在那个位置点了点,若有所思。
过了几秒,他拿起尺子和笔,重新画了一条线,然后尝试着折叠。
这次,卡纸稳稳地立住了。
他没有说话,但紧绷的嘴角似乎松动了。
薄靳言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多事儿了。
就在这时,傅辞忽然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有些哑。
“薄靳言。”
薄靳言浑身一颤,立刻应声:“嗯?”
傅辞依旧低着头摆弄模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你不要再隐蔽的做什么了。”
薄靳言抿了抿唇,想否认。
“我没有...”
“什么?”
薄靳言闻言立刻蹲下身,趴在傅辞轮椅的扶手上。
“阿辞...”
傅辞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罚你明天之内帮我把《建筑构造力学》找出来。”
那是傅辞很多年前的专业书,自从车祸之后就再没有拿出来看了,估计都压在傅家老宅生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