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冷面总裁他真香了!(46)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恢复平时的冷静,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心不在焉:“没什么。家里有点小事。”
他拿起手机,快速给管家回了条信息:「先用温水毛巾擦拭额头和脖颈,注意保暖,我很快回来。」
发完信息,他仍旧有些坐立难安。
酒吧里舒缓的音乐和慵懒的氛围变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令人烦躁。
他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酒,味道似乎都变了。
程屹和周慕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家里的小事?”程屹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问,“该不会是你那台‘精密仪器’又需要紧急维护了吧?”
薄靳言抿紧了唇,没有否认。
他思索了一下,缓声说:“他发烧了。”
周慕辰放下酒杯,语气认真了些:“发烧?严重吗?需要帮忙吗?”
“37度8,已经叫医生了。”薄靳言下意识地回答,精确地报出了温度,仿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点。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紧张了。
不过是个低烧而已。
“哦~~~37度8~~”程屹阴阳怪气地学舌,然后忍不住笑起来,“薄大总裁,我记得上次你自个儿烧到39度还在会议室跟人拍桌子呢吧?怎么现在对37度8这么如临大敌?你这‘风控标准’是不是有点双标啊?”
薄靳言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窘迫。
是啊,他以前从不把这种小发烧放在眼里。
现在是怎么了?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声音干巴巴的:“他……身体基础差,容易引发并发症。需要更谨慎。”
“是是是,谨慎,特别谨慎。”程屹笑得肩膀抖动,凑近周慕辰低声道,“看见没?这就叫上心了,嘴还硬着呢。”
周慕辰也笑了笑,拍拍薄靳言的肩膀:“行了,既然担心就回去吧。我们这儿没事,下次再聚也一样。”
薄靳言犹豫了一下。
现在就走,似乎显得他太过在意。
但留下,他确实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总想着那条短信和可能的情况。
最终,他还是站起身,动作比平时略显匆忙:“我先走了。下次我请。”
说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的背影,程屹摇头晃脑地感叹:“完了完了,周少,你看咱们冰山这是要化啊。连37度8都坐不住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哦?”
周慕辰笑着抿了口酒:“化了不好吗?总比之前那副冷冰冰没人气的样子强。就是他自己估计还得别扭好一阵子。”
别墅,傅辞房间内。
傅辞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比平时略显急促。
他并没有睡着,或者说,是昏沉中的清醒。
身体一阵阵发冷又发热的不适感折磨着他,意识在模糊与清晰间浮沉。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扫过房间。
床边没有人。
只有冰冷的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映照着墙壁上他自己孤独扭曲的影子。
一种熟悉的、冰冷的绝望感,伴随着身体的不适,如同潮水般缓缓漫上心头。
看吧。
果然又是这样。
那些偶尔出现的、放在床头柜上的点心,那杯被推近的温水,那句干巴巴的关于天气的废话,还有那碟缓解药苦的冰糖……它们都还在那里,冰冷地陈列着,像博物馆里说明“此人曾被试图救治”的证据。
但它们改变不了什么。
那个人,那个冷漠的、掌控一切的男人,并不在这里。
他或许只是在履行一项冰冷的指令,确保这件名为“傅辞”的物品不至于过早损毁,以免带来麻烦。
一旦确认风险可控,他便不会再浪费多余的时间停留。
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在昏沉中竟然下意识期望看到那个身影,真是……可笑又可悲。
傅辞的嘴角极轻微地、扭曲地向上弯了一下,像一个无声的、对自己的嘲笑。
他早就该习惯了这种被搁置、被忽视的常态,怎么还会因为前段时间那点微不足道的、程序化的“优化”而产生一丝不切实际的错觉?
他闭上眼睛,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再去看那些冰冷的“关怀”证据,试图将自己更深地埋入被子和昏沉里,独自吞咽这份身体的不适和心底翻涌的、熟悉的苦涩。
薄靳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别墅。
客厅里很安静,但他能感觉到一种不同于往常的、细微的紧张感。
他径直走向傅辞的房间。
管家正端着一盆温水从里面出来。
“先生,您回来了。陈医生刚走,说是着凉引起的低烧,问题不大,让先物理降温,观察一下。”